“是的哦~”太宰端起牛奶喝了一口,舔掉嘴上的‘白胡子’,他面前的盘子里放着一个咬了一口的草莓大福。
“因为你回来的路上看起来很不高兴啊,我就想着也许给你带一份礼物你会开心一点。”
阿月正眼瞧向盘子里的甜品,五种甜品里,他一眼便瞧见了外表金黄的今川烧。
叉起一个圆圆的今川烧,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烤得焦黄的表皮软硬适中,内里的红豆泥软糯清甜,是他喜欢的口味,几口咽下去后,阿月嘴里喃喃着:“太宰先生……”
似乎眼眶又要红起来了。
“晚上由我来做一顿饭吧,算是给阿月的送行宴。”
听到太宰的话,阿月立刻被从刚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只见他慌张地摆了摆手:“不用了,太宰先生,不用麻烦您了。”
“是啊,太宰先生,做饭这种事不用劳烦您,我可以做!”中岛敦的嘴巴松开,咬在嘴里的奶油泡芙啪的一声掉在底下的盘子里,顾不得溅出来的白色奶油,他拍着胸脯道:“请让我来做主厨,我也想给阿月尽一份力。”
“?”泉镜花看着莫名激动起来的两人,一头雾水。
“这样啊,你们两个都反对的话那我不做就是了。”太宰撇撇嘴,面带可惜:“我前段时间刚产生了一个新想法哦,本来是准备在这次机会里大展身手的,真可惜,你们看不到美妙的成品了。”
“呼——”竟然是新想法,幸好没实施,真是要吓死人了。
坐在太宰两边的两个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晚上,酒吧里的几个人齐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大部分菜是从外面订购的。
请命做主厨的中岛敦在浪费大量食材并送走一个铁锅,差点葬送整个厨房之后还是认命了,最后他只做了一道最拿手,也不会出错的茶泡饭。
饭后,泉镜花拉着中岛敦出门,在外面逛了一圈之后,她挑了一个粉红色的兔子玩偶,中岛敦则买了一个白色老虎的挂件,回来后他们把这两件特地挑的东西送给阿月做临别礼物。
虽然没有相处多久,但是刚刚来这里的时候他们两个也受了阿月不少照顾,如今要分别了,自有一番惆怅在心底。
*
半夜时分,躺在床上的太宰睁开眼睛,望向漆黑的天花板。
要思考的事情太多,脑海好像沸腾起来了,眩晕也时不时的在暗地里悄悄偷袭他一下,他有点睡不着。
太宰从床上坐起来,穿好衣服,摸索着在床头附近的电灯开关上按了一下,头顶的吊灯闪烁着亮起来,把满室的黑暗全部驱赶了出去。
把袖子卷到手肘处,露出绑着绷带的手臂,然后翻身下床,脚上套上一双黑色拖鞋,他慢慢地走到窗边,拨开窗帘,伸手把两扇合拢的玻璃窗户打开。
窗户刚被打开,一阵凉爽的夜风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裹挟着脸颊两侧自然卷的短发肆意飞舞。
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夜晚,他站在大开的窗户边,一双鸢色的眼睛静静地望着窗外。
现在大概是半夜两点,仍然有很多人没有睡觉,一眼望去,仿佛是在一片漆黑中凌乱地分布着几处火光。
他抬起头,天色漆黑一片,月亮似乎被云层遮住了,没有出现,也或许它今天休息,所以没有来上班,天上的星辰也只是偶有几颗被他发现,似是在和他调皮的捉迷藏。
明天,不,从现在算起的话,几个小时后阿月就要离开了,以后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相见。
‘首领先生,你睡着了吗?’
‘’
一分钟之后,另外一个带着点疲倦的声音在心里响起:‘睡——着——了。’
拉长的语调颇有点不耐烦。
听到这个声音,太宰不禁微微扬起嘴角,上身前倾,放在窗台上的双手交叉在一起,然后把脑袋压在两只手臂组成的垫子上,慵懒地回道:‘睡着了怎么还能回我的话?’
‘哈——’首领先生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你真烦人,大半夜的不睡觉,还要来烦我。’
‘首领先生,要来聊个一块钱的天吗?’
‘一块钱太多了,最多陪你聊个一毛钱的天你想聊什么?’
‘阿月要走了。’
‘你想让我说什么,难道是想让我安慰你?这也太恶心了吧。’
‘倒也没有那个必要,只是’
太宰的脑袋慢慢歪向一边,眼睛看着天空,黑色的天空在他的视线里变得歪歪斜斜,他停顿了一会儿,接下来说出的话语轻盈得如同一片羽毛掉进水池,在水面上慢慢晃悠。
‘只是我好像有一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