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还是一如既往地难接。
水谷羽京再次在网前跳起,一次次的扣球让他也沸腾起来了,双手挥动的幅度好像是刻在灵魂里的,一次次,毫不犹豫,毫不迷茫地扣球。
看着稻荷崎场中再次跃起的身影,看着他肩部紧绷起的衣服和肌肉,难以言说的力量感冲破无障碍区,深深烙在人们眼底,然后一声巨响,又是稻荷崎的一分。
“……他跳多少次了啊,怎么还能跳这么高。”白布贤二郎看着水谷羽京那种运动量,感觉自己都要累死了。
“专注力好高啊。”大平狮音感叹道。
天童觉晃着脑袋:“专注力高可不一定是好事,要是扣球的时候没看到旁边的人,‘啪——’撞在一起,碎了!”
牛岛若利看着场下的比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站起了身,天童抬起头看了过去,还以为他看到了熟人。
“若利君,怎么了?”
“上厕所,天童。”
“那快去吧~”
另一边的赤苇京治已经拉着木兔光太郎坐下了,这场对局要打五场,站着看太累了。
第一局是井闼山赢下来了,第二局是稻荷崎,现在第三局也快到尾声了,看清样子胜利的天平还是偏向稻荷崎,毕竟井闼山现在除了积极进攻没有任何办法挡住稻荷崎的进攻线。
两边都只能不断地进攻,后排的自由人只能拼死救球,一次次的鱼跃让地板都开始潮湿,紧凑的比赛节奏也无法让人分心。
水谷羽京的扣球开始有了针对性,不是佐久早,也不是古森元也,而是饭纲掌。
作为进攻的中枢,这个家伙可以说挑起了井闼山的半架梁子,击溃他就等于击溃了半个井闼山。
可是,井闼山的其他人又怎么可能放任水谷羽京朝着饭纲掌扣球呢。
还没站稳的古森元也迅速地冲了出去,饭纲掌丝毫没有看向身后,却知道这一球不该自己来接,有人就算拼了命也会来接下这一球的。
古森元也挡住了这一球,球从他的手臂上弹开,沉重的力道直接把他拍到了地上。
“前辈!”
“我知道!”饭纲掌迅速跑动着,举起双手。
古森元也累得站不起来,直接滚动身体,将场地空出来给攻手留够助跑的空间,然后再爬起来迅速就位。
水谷羽京看到了古森元也狼狈的样子,漂亮的浅色发丝黏在他的额头上,汗如雨下,像是经历了一场暴雨的洗礼。
水谷羽京没有往身后看,但他知道,赤木前辈大概也是那样。
由饭纲掌组织起来的进攻连接到了佐久早手中,黑色卷发的少年看着这一球,跳起。
井闼山的标语在身后的旗帜上,简简单单的两个汉字却能让无数人望而却步。
总有人惊叹着别人的天赋,感叹着命运为何不选择自己,然后埋怨放弃,待到遭遇挫败时又会有无数后悔的念头浮上来。
结束就结束,过去的每一天他都努力地度过了,毫不松懈、认真地、谨慎地,飞入自己视野的每一球都要完美地扣出去。
谨慎执着的佐久早圣臣从未给自己留过失败的借口,他也从不笃定胜利一定在自己这边,他能做到的就只有平稳地、谨慎地做好一个王牌。
“砰——”
佐久早的超旋转扣球被前排跳起的水谷羽京碰到了,球剧烈地蹭过他的手指,然后冲向后场。
手指上的剧烈疼痛让水谷羽京眯起了眼睛,但是飞向身后的那一球他丝毫不担心,因为前辈一定在的。
就像赤木路成愿意100%相信自己一样,他也愿意100%相信他。
就算赤木路成比古森元也狼狈一百万倍,他也一定会把球接起来的!
赤木路成看着减弱球势飞过来的这一球,高声大喊。
“我——来——!”
犹如一簇空中炸开的光,那颗排球就在光里。
落地之后手指上的湿润感并未惊扰他,他转过头看向身后。
赤木前辈无比帅气,无比英勇地接下了这一球。
为什么要打排球?重来一次真的还要继续站在球场上吗?和一群不熟悉的队友打着充满镁光灯的比赛真的有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