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名已经回房间了,沙发上只有躺着的水谷羽京,冷却的毛巾被放在一边,其中残余的热度似乎也被微凉的空气吞噬殆尽。
脚步声传来,水谷羽京缓缓坐起身,看向北信介。
包装袋哗啦啦的声音响起,他拿出纸盒中的柠檬挞,其上点缀的蛋白霜和薄荷叶在暖色的灯光下透着不似真物的美感。
“平静下来了?”北信介坐在他的身边。
水谷羽京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柠檬挞,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刚是有多差劲。
“一林真的好强啊,说不上来的强悍,明明没什么气势,场外也没有华丽的应援,但就是好强。”
水谷羽京看着北信介的侧脸,沉默着听他说。
“其实队里不少人以为,胜者总会在那些老面孔中出现,枭谷、井闼山、犬付东、白鸟泽……”
北信介也渐渐沉默下来,转过头对上水谷羽京的眼睛:“羽京,那是一场好比赛。”
水谷羽京移开视线,看着面前的柠檬挞,伸出手拿起其中的一块,塞到了口中。
柠檬挞作为法式经典甜品在传入日本之后就已经按照日本人的口味做出了调整,甜度被降低之后,柠檬的酸味就更明显了。
酸涩也好,甜腻也好,只不过是人生偶尔之感,人一生品味最多的是咸味才对,宛如泪水的咸涩。
“让你担心了,信介,抱歉。”
北信介也拿起一块柠檬挞咬了一口,咽下之后轻声说:“你没事就太好了。”
冬天的雪终于是停了下来,清雪的工人连夜的忙活总算是把被雪掩埋的城市清理出来了。
一林夺冠的消息随着春高结束的消息一同传开。
离开东京之前,赤苇发短信约他们去看东京塔,双胞胎还在闹脾气,角名比赛结束之后就陷入了倦怠期,阿兰赤木银岛他们更不用说了。
最后只有水谷羽京拉着北信介去。
木兔想出去玩,玩什么都行,但是其他人都不愿意出门,就赤苇带着木兔去的话就太过单调了。
于是赤苇就发动了自己的人脉资源,先是约了黑尾,黑尾那边不用担心,会带来更多的人的。
生川和森然的队长们已经坐新干线回去了,也约不上了,但稻荷崎还在东京。
涩谷银座那样的商业中心他们一群学生去了也没什么意思,思来想去还是去东京塔,东京本地的赤苇倒是不觉得东京塔有什么好看的,但是木兔似乎对那附近很有兴趣。
黑尾穿着厚实的大衣,脖子上挂着深色的围巾,身后跟着一脸没劲的研磨。
研磨戴着耳暖和手套,衣服也穿得很厚,感觉出门前像是被老妈子使劲唠叨过一样。
“哟,关西的小子们。”黑尾朝着水谷和北信介挥手,两人走了过来倒没看到赤苇和木兔。
“那两个家伙迟到了,不用说就知道肯定是木兔的缘故。”
黑尾身后冒出一个脑袋,研磨朝着两人挥了挥手。
“双胞胎他们都不想出门,我就带着羽京来了。”北信介先是朝着研磨挥了挥手,算是对他打招呼的回应,然后对着黑尾说。
“能理解,阿月那边也是,完全不想出门,小不点生病了,影山联系不上,研磨还是我揪出来的。”
黑尾倒是挺喜欢北信介的,很有队长的气势,但本质上也是个很温柔的人。
水谷羽京也戴着耳暖,穿着羽绒服和浅蓝色的围巾,站在北信介身边,和黑尾身边的研磨面对面站着。
“好久不见。”研磨移开视线,小声问候。
水谷羽京眼睛下面的皮肤还有些红,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怎么的,他眨了眨眼,指着研磨脚边掉落的东西。
“研磨,手套掉了哦。”
研磨低头一看,塞到口袋里的手套果然掉了一只,连忙蹲下身捡起来。
黑尾和北信介凑到一起,谈话内容总绕不开比赛啊排球啊之类的。
“北,毕业之后想去做什么?要继续打排球吗?”
黑尾站在北信介身边,看着研磨和羽京两个蹲在旁边说悄悄话,笑着问身边的人。
“大概在家种田吧,奶奶年纪大了,稻田没人打理可不行。”
“农民啊,真不错啊,说起来还真是有你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