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书?”陈明心中更加荒唐,五官都在这一刻扭在一起。
仗都已经打了,再下战书有什么用?
祁连神情平静,慢慢走到城墙边,
看向下方正在忙碌的诸多军卒,眼神有些空洞。
过了不知多久,他发出了一声重重叹息:
“左右折腾,朝廷上在折腾,边疆也在折腾,弄得你我都不安稳啊。
看看,现在贺兰部眼红榷场,
也想要掺杂进其中分一杯羹,
他不去找西军的麻烦,来我们这里作甚?真是无理取闹。”
一旁的陈明倒是脸色平静,只是嘴角微微勾起,淡淡开口:
“榷场一日过手的银钱都不知要有多少,人吃马嚼,吃喝拉撒,都
是一笔大银钱,左谷蠡王羡慕也是理所应当。
我等还是先想一想该如何处置吧。
你我安稳了这么多年,总不能在今年匆匆与贺兰部开战。
到了那时候,朝廷定然会派人前来,
若是查一查兵员查一查军械,你我该如何是好?”
气氛突兀地冷清下来,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
整个大乾九边,都在吃空饷,粮草军械缺额严重。
平日里都是心照不宣地互相隐瞒,
如今朝廷在京城与曲州开新政,开源节流。
说不得也会将手伸进龙翔关,到了那时事情可瞒不住。
祁兰轻轻叹了一口气:
“朝廷每年送来的军饷如何够弟兄们吃喝?整个大明军伍谁不贪腐?
陈大人,不必这般惧怕,
就算是他们来查,又能查出什么?
就算是查出了什么,一众读了几年书的御史,又能说些什么?”
听到此言,陈明忽然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祁大人,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陛下有了倚仗,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庄大人如今是自身难保,就算是想要遮拦隐瞒,也要掂量掂量后果,
眼前这些困难,可能真要你我共同钻研该如何度过,指望不了朝廷。”
“此事的风波居然持续了这般久,还真是罕见,
陛下有了倚仗,做事就是愈发强硬,让人难受。
不过是几千人的死伤而已,抓得那么紧作甚?”
祁兰似是想到了什么事,脸上露出几分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