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让薛闻不知怎么的越来越心虚。
抑或者说,越来越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在她喝水润润嗓子之时,随着一声喜鹊的扑簌声,让她心底的不祥预感越来越重,在秦昭明开口那一刻心里的缺口豁然敞开。
我是什么时候死的?
秦昭明能想明白本就在常理之中,甚至上一次如果没有醋海淹没了脑子,他本就应该在上一次的蛛丝马迹中琢磨出来。
当时他沉浸在薛闻到底爱谁,他和薛闻究竟到了一种什么程度,甚至思考到了薛闻的年岁,就是没有怀疑过自己。
但今日之时,他没用多少思量,就足够分析出最关键之时。
他从来不会成人之美。
那怎么可能看着薛闻另嫁他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还没来得及行动,便死了。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薛闻和他从前有关风月之事从未提过,而薛闻分明错漏百出,从来没有想过隐瞒,跟他说边关、水灾就是不肯谈最关键的未来。
若非他的死,恐怕没有这么难以启齿。
利剑一般的眼神好似初见当日,直勾勾地盯着薛闻,让她声线发紧,抿紧唇瓣,连她自己都开始疑惑,不是应该自己生气吗?
但一想,没人能在这个情况下没有半分波澜。
更何况是秦昭明,见微知著的秦昭明。
为何先问这个。
秦昭明起身,绕过横在他们之间的石桌,强势地分开了她的双腿,将薛闻的另一条腿夹在中间,紧迫地追问:因为,我不可能隐忍。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隐忍的人。
天气炎热,便是放了再多的冰也难以压住温度,薛闻逃避似的移开眼神,但横在自己身边的人是个庞然大物,令人忽视不得。
而这种眼神让她觉得分外陌生,只有第一面的时候才会露出他的锋芒来,而之后秦昭明就选择了用软来攻略她。
只不过,这时候的刚硬恰到好处,将她心里的所有秘密全部暴露出来。
今日有宴会,所有她面容被浅浅描绘过。
大朵大朵盛开到荼靡的牡丹和层层叠叠的衣裙将她簇拥起来,那双漆黑的眼眸翻涌着泪,显得格外秾丽不容忽。
秦昭明的目光紧紧地将她笼罩,像是他的那支长枪,带着炙热的温度从眉眼开始将她熔化。
让她只能,毫无保留地将过去全部都对他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