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瑜叹了口气:“那个机器人,是不是他送的?”
祝星遥嗯了声,她想了想,说:“妈妈,我知道你跟爸爸在想什么,这件事你们让我自己处理吧。”
祝星遥在楼下热了一杯牛奶,捧着上楼。
推开房门,看到江途坐在地毯上,垂下脖子,支着一条长腿靠在床头柜上,背靠着她的床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祝星遥站在门口愣住了,她不得已自己把牛奶喝了。她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叫醒他。她小心翼翼地从床尾爬上床,坐在床上打量江途,他垂着头,脖子修长,皮肤冷白,耳朵附近有一道颜色稍深的疤痕。
应该是高考出事时候留下的。
祝星遥伸出手,微凉的指尖在那道疤上轻轻碰了碰,下一秒,一只灼热有力的手掌抓住了她的手腕,往前一带。祝星遥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从床上翻了下去,几乎是砸进了他怀里。
江途惊醒,一秒睁开眼,本能把人捞进怀里。他低下头,对上祝星遥慌张的目光,他沉默地思索几秒,低声开口:“你刚才是碰我脖子了吗?”
祝星遥僵硬地坐在他腿上,不知道怎么辩解……
她是碰了。
祝星遥艰难解释:“你那里,有道疤……我好奇……”
江途脖子上似乎还残存着凉丝丝的痒意,他抬手在那道疤上蹭了蹭,垂眼看她。
祝星遥连忙从他身上爬下来,江途抓着她手腕的手却不放松,握得很紧。她惊慌失措地抬头,望向他漆黑深邃的眼睛,脑子里忽然响起江路之前说的话。
——我哥要是真喜欢一个人,那肯定能喜欢一辈子,还会把你捧成星星,要是没能跟你在一起,他估计也喜欢不上别人了,得打一辈子光棍。
江途说,她本来就是星星,不需要他捧。
除了这一句,他默认了江路所有的话。
夜风把窗帘吹得飘了起来,满屋子的空气都是祝星遥身上那种淡淡的香味儿,江途喉咙不自然地吞咽,觉得自己有点不理智了。他松开她,站起来,低声说:“我去客厅呆一会儿,夜里再来检查你有没有发烧。”
江途出去了,祝星遥还坐在地毯上,心底是形容不出的情绪。
江途半夜两点多回到祝星遥房间,她已经睡着了,他手背贴在她额头上。
没有再发烧。
江途在她床边坐下,靠着床边闭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窗帘缝隙透出一点光亮,江途睁开了眼,他摁开手机看时间,还不到七点。江途脖子发麻,他抬起头的时候,脖子咯咯响了两声,他皱眉缓了缓,才站起来。
祝星遥桌上有便签纸和笔筒。
江途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钢笔,他左手撑着桌角,弯着腰,刚要落笔,又顿住了。
他换了一只手。
祝星遥八点多醒来,手伸出被子去摸手机,指尖先碰到的是纸张,她睁开眼,转头看。
她的手机上贴着一张便签纸。
我去公司了,昨晚你没有再发烧,不过还是要注意一下。
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落款j
2017年,10月13日。
祝星遥出神地看着上面的字迹,跟当年那八十七封情书几乎一一模一样。
下午,祝星遥把小葵带上阁楼,翻找那八十七封情书,小葵只知道要找八十七封卡片情书,她半懂不懂地问:“是什么样子的?”
祝星遥说:“每一张卡片画的都是大提琴少女,落款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