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却拦住他:“这可不行,场子还没结束呢。”
钟家明觍着脸对钟晔说:“小晔,这三千块你拿着自己用,爸爸压了点钱在桌上,不能走,一走就回不了本了,你也不想爸爸再输得底朝天吧。”
“钟家明!你疯了是不是?”
“你信爸爸,爸爸这场结束就回家,立即回家再也不来了,你信爸爸最后一次。”
钟晔不依,他拽着钟家明的胳膊非要把他拽出去,可钟家明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儿子颐指气使实在丢人,只好持着笑脸把钟晔推搡出去,说了几句好话,然后就关上了门。
钟晔懵了几秒,然后疯狂地拍门。
中年男人走出来,警告道:“你给我小声点。”
“我会报警的,你们聚众赌博。”
钟晔宁愿钟家明再次被治安拘留,也不要他沉迷于此。
中年男人毫不在意,笑了笑说:“你可以报警,如果不担心你和你妈以后的安全。”
他关上门,也关上了钟晔的最后一丝希望,钟晔整个人都在发抖,因为憎恨,因为恐惧。
他现在还能找谁呢?姚艳已经出于仁义给了钟家明六万块钱,她还沉浸在儿子考上大学的喜悦中,钟晔不想去打扰她。
陆谨承?更不能。
钟晔浑浑噩噩地走下楼,迎面上来两个中年男人,都剃着板寸头,看起来绝非善类,他们看见钟晔时愣了愣,走在前面的兀然开口:“你是……钟家明的儿子?”
钟晔点了点头,“什么事?”
“没什么,看着像。”
钟晔离开之后,走在后面的寸头疑惑地问:“吕哥,你认识那孩子?”
吕斌没吱声,转身给严栩打了电话。
陆谨承始终联系不上钟晔。
两天前钟晔给他发了消息:“陆谨承,对不起,给我一点时间静一静,等我恢复好情绪,我会去找你的。”
陆谨承陷入难言的烦躁,陆粤过来看他时,他已经把书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全都拂了下去,陆粤捡起地上的笔筒和键盘,小心翼翼地放在桌边,“谨承,怎么了?”
自从有了钟晔,陆粤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陆谨承单独相处过了,她看了看陆谨承的脸色,又感受到空气中凝滞又危险的alpha信息素,“是因为钟晔吗?他去哪里了?”
陆谨承摇头。
“他一不在,你就没办法控制情绪了,是吗?”陆粤笑了笑,又问:“那你上大学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
“我每两个星期会回来一次,而且,实验室的环境很封闭,能稳定我的情绪。”
陆粤有些伤心,开着玩笑说:“回来都不看看妈妈?”
陆谨承抬眸看了陆粤一眼,稍显愧疚,然后低下头,老实地说:“抱歉。”
“算了,儿大不中留。”陆粤笑着叹气,转念又好奇地问:“你在学校是不是天天闷在图书馆和实验室里?有没有认识新朋友?”
“没。”
意料之中,陆粤挑眉笑了笑。
陆粤今年四十三岁,她年轻的时候爱得热烈,不顾父母反对,和陆谨承的父亲结了婚,幸好没有爱错人,陆谨承的父亲也很争气,没几年就从穷小子打拼成了金融领域的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