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当天银时陪着红莲转遍了歌舞伎町一条街,红莲不是嫌工资低就是嫌工时长,接近黄昏时不满地叹了口气,惹来银时不满的嘟囔:“喂喂喂,工作哪有那么轻松啊?超市收银员工地临时工理发师店员这种正经工作你都不想干的话可就只剩下夜里的工作了哦?很肮脏的哦?别把世界想得太简单了啊你这小混球。”
或许是银时的最后一句话戳中了红莲的伤心事,当晚红莲抢了床银时的被子睡在万事屋沙发上的时候不幸做了噩梦。
说实话红莲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粗神经的人,神经方面有些地方甚至比坂田银时还要粗,就算是压力最大的、担任副官的副官的十年间做噩梦的次数也少之又少,但今晚却不知为何在梦里想起了一些不该想起的事。
一定是因为坂田家的沙发质量太差了!
红莲逃出那个见鬼的师团之后第一个找的其实是同在宇宙中飘来飘去的快援队——那里的头子是她往年攘夷时的伙伴之一、同时也是joy4之一的坂本辰马,她上船后刚坐到坂本辰马对面,这家伙刚开口说了一句“啊哈哈哈哈这不是翠莲嘛,十年不见这么拉了”就因为晕船照着她的头脸吐了一屏幕的马赛克。
红莲蹭地站起来照着辰马的胸腹就是一拳,顶着一脸长得像文字烧的马赛克大声吐槽:“谁是翠莲啊!老娘叫红莲!怪不得银时当年叫我离你远点,你的脑袋和你的呕吐物根本就是一个构造啊!”
洗了个澡后离开快援队的红莲收拾了一下心情,用从坂本辰马那里坑过来的钱包里的钱搭了个远船直飞地球,先去见了攘夷战争结束后仍在攘夷——应该说仍在激进攘夷的高杉晋助。
高杉晋助显然已经忘了当年她借过他钱的事,因为他一见到她,第一反应是勾起一个标准的反派笑,在窗外皎洁的月光之下阴恻恻地说道:“红莲,好久不见啊。怎么,你终于想通,要和我一起破坏这腐烂陈朽的世界了吗?你那夜兔的力量正好为我所用——过一阵子将军要微服私访,你要一起吗?若此事能成,破坏这个世界就完成了第一步……”
——是个疯批啊!当年那个joy4中最正经也最不经逗的高杉晋助彻底成了个疯批啊!不仅疯批还中二啊!怎么回事啊这个人!
红莲脑中的疯批雷达在拼命红灯示警,她指着手里的茶杯艰难地说道:“好说、好说……晋助君这茶凉了我去续点热水!”
说完她就抱着那杯几乎没喝过的茶一路跑出高杉晋助的待客室、跑出高杉晋助的船队、跑出船队停靠的码头,最后连夜跑出了那座城镇。
凌晨时分,红莲把那只从晋助那儿顺出来的茶杯在河边随手涮了涮,作为伴手礼带给了桂小太郎。
或许是因为遭到过高杉晋助的中二轰炸,桂小太郎的宣传语就显得正常多了:“红莲,阔别十年还能重逢实在是一种缘分,加入我们,同我一起改变这个国家吧!虽然道阻且长,但若你同我并肩同往,即使前方暗黑无状,也定能找到前行的方向!”
如今想来桂小太郎应该是成长为joy4当中最能忽悠的一个家伙了,因为红莲竟然被他说动了,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真的觉得通过自己的双手改变一个堕落的国家是一件很炫酷的事;再加上桂小太郎那奇妙的稳健气质让红莲觉得此人一定离疯批这种为危险的状态非常遥远,因此当晚她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从桂手里接过了一个重要任务:轰炸真选组。
她背着一个沉重的袋子在真选组屯所外蹲到大半夜,确定里面大部分人都睡了之后小心翼翼地绕开巡哨的队伍翻墙进入屯所,照着桂提供的手绘地图,沿着墙根屏住呼吸绕屯所大半圈才摸到桂标出的那个轰炸点前面。
咦?怎么好像是个厕所?
红莲低头看了看地图,又抬头看了看那个厕所的标志,再次低头看了看地图,疑心自己走错了地方——轰炸点不是资料室不是干部的寝室而是……厕所?!
或许,是假发那家伙有自己的考量?或许是他觉得她这样的新人上来就执行那种炸死真选组干部的重要任务会太过危险,不仅不能成功反而容易落入陷阱,所以让她先炸个厕所给真选组添点儿堵?
红莲这么想着,怀着对假发的信任和童年滤镜坚定地踏入真选组的厕所,把手伸进她护了一路的、寄托着假发对她的厚重期望的袋子里,掏出来一卷崭新的双面砂纸。
——嗯?双面砂纸?!
等一下,地图上被圈出来的不是轰炸点吗?与“轰炸”这个重量级词汇更匹配的难道不是一些更厉害更贵重的武器吗?!她这背了一路还害她出了一身汗的重型武器为什么是一袋子双面砂纸啊——
红莲不敢置信地又在袋子里掏了掏,又掏出来一张纸条。她借着窗外月光看清了上面的字:红莲!就让这些双面砂纸轰炸掉真选组全员的菊花吧!(配图:桂小太郎邪魅一笑伸手比耶的自绘头像)
——假发!你们这个国家的攘夷志士都是怎么回事啊!要完了啊!霓虹真的要完了啊!为什么忧国忧民的攘夷志士不是疯批中二病就是脱线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