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定亲,这一句话将暮烟惊得半天回不了神。
陆君铭低着头,不敢去看暮烟:“是我爹非要跟一个什么侍郎拉关系。”
“他现在不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吗?还封了游击将军,怎么还需要和文官拉关系?”
“嗨!本朝重文轻武已是惯例,这新帝造反之时需要武将,便封官许愿拉拢我爹,现在他坐了天下,不需要武官了,就将我爹派去边关镇守。”
“边关没有打仗?”
“目前没有。”
“既然将军的用处体现在战场上,那何不制造个战场,去打上一仗,然后借机向皇帝邀功请赏。”
“谁愿意做那挑起战争的罪人。”
暮烟只是一时气话,当时并没有多想。
她站起来走到门口,望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即便是我们匆匆忙忙成了亲,你爹若是执意要包办你的婚事,他也会想方设法拆散我们。”
“是我想得太简单了。”陆君铭过来与暮烟并肩而立,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烟儿,我只想与你在一起,若是不能,我情愿孤独终老。”
雪下了整整一夜,次日醒来,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雪。陆君铭拿了扫帚出去扫雪,暮烟也跑了出去。
“外面太冷了,小心着凉,快回去。”
暮烟弯腰挖起一抔雪,团成球朝陆君铭打了过去,陆君铭猝不及防,被打个正着。雪球打在他肩上,被击散四溅,他正扭头来看,雪粒溅了他一脸。
他丝毫也不恼,还笑着说:“尽管来打。”
暮烟再团了雪球丢过去,陆君铭举着扫帚吓唬她,暮烟一转身,脚下一滑摔倒在了雪地里。
陆君铭忙丢了扫帚,过去弯腰将她抱起来往屋里走去。暮烟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一抬眼正看见他的下巴,上面已经有了黑色的胡茬。
“陆君铭,你长胡子了。”
他微微一笑,喉结轻轻抖动,惹得暮烟看直了眼。瑾儿正从耳房出来,看见了这一幕,又开口赞道:“果然还是陆公子抱着姑娘更好看!”
“还有谁抱过你家姑娘?”
“池公子啊!”瑾儿答道。
陆君铭进了屋,将暮烟放下来,暮烟陪着笑脸道:“你别听瑾儿瞎说,她一个小孩子什么也不懂。”
“小孩子才不会说假话!”陆君铭用双手按住她的肩,让她逃跑不得。
“那日是因为我才驯服了福宝,体力不支差点晕倒,池解只是将我抱去床上而已。”
“福宝是什么?”
“一匹马,池解帮我买的。”
“在哪里?”
“工坊。”
“工坊里还有人?”
“今年池解没有回上谷过年。”
前两年他年年回家过年,怎的今年陆君铭不在,他就不回去过年了,这实在是让人生疑。
陆君铭也不扫雪了,出了院门,奔工坊而去,暮烟也在后面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