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浅一时间被他的碎碎嘴给震住了,池薇见她半天没有离开,以为她还在犹豫。
卷发女人的肩膀瞬间松了下来,双手做出了赶人的动作,“去吧去吧,这儿有我呢,而且你放心,泳池那儿真的没人,摄像头我一会儿给你停了”她一顿,接着开始挤眉弄眼,“实在不放心你先回家也行,咱们过两天再聚嘛。”
这一段话简直不能更贴心,可姜浅的脸上却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正当她的思维又不自觉开始想些奇怪东西的时候,就听到与她并肩而立的时奕州用比先前更加郑重其事的语气说了一句谢谢。
很好,这句道谢瞬间让事情的奇♂怪程度达到了巅峰。
姜浅无力了两秒,但也知道池薇是在关心自己,害怕有些老鼠屎会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她鼻前长长呼出一口气,最后还是决定遵循本心去摸鱼,“那我就去休息会儿,走吧走吧。”
姜浅转而带上了笑脸,说边说拍了两下时奕州的后腰,像在赶人似的,下一秒却被牢牢抓住了手,箍在了掌心。
两人朝着池薇打了声招呼,接着缓步从来时的小门走了出去,白色木门关上的瞬间,稀稀拉拉的几句“哥”和“嫂子”,瞬间淹没在热闹大厅内的交响乐声里。
只剩下池薇的一句:“叫吧叫吧,叫破喉咙都没有人来救你。”萦绕在姜浅的耳边,格外清晰。
……
水晶灯下,十几名两两举着名画与首饰的侍者在桌间来回穿梭,展示着主人家喜爱的收藏;偶尔有几个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并投来疑惑的视线,却被站在外侧的时奕州原封不动地挡了回去。男人牵着姜浅的手,斜斜地朝着楼梯旁边的厅廊走去。
穿过喧嚣的舞池,推开两扇小门,一阵急促的夏风倏地卷起了两人的发梢,空气在瞬间变得清新,鼻尖混合的香水味道也在自然风下消失见。
周围静悄悄的,确实和池薇说的一样清静,连半个人都没有看到,甚至连那些原本挂在墙边和幕布边角处的摄像头,也像是被人拔了电源,纷纷朝着不相关的地方垂下了‘脑袋’。
嗯,奇♂怪的感觉增加了。
姜浅看着泳池前的石雕喷泉,因为离得近了,有些水珠溅到了她的胳膊上,风一吹,凉飕飕的。她想立刻就脱下高跟鞋去泳池边泡泡腿,时奕州却始终牵着她没有放开。
她试图从大手中抽出自己的小手,男人拽得更紧了。
“黏死了。”姜浅嘟囔着。
听到她语气不太温和的时奕州腾地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转过脸盯着她,仿佛她正在做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不、不要用狗狗眼看我!
姜浅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被闪得有些睁不开。
身侧的时奕州看见她眯起的眼睛与不自然的神色,嘴角的笑容深了一些,他将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姜浅牵到躺椅边坐下,接着蹲在了她的身前。
“脚痛不痛?”他问道。
“疼。”姜浅浑浑噩噩地坐下,有些不敢抬头。
[自己果然没有舞蹈天赋]这几个字瞬间闪过时奕州的脑海,他睫毛闪了闪,“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踩了你好几脚,不好意思,他好像确实有很多不会的东西。
“那就赔我鞋子。”
“嗯?”男人的嘴长了张,以为自己听错了。
姜浅最喜欢看他傻不拉几的模样,她狡黠一笑,“钻掉了,心疼。”说完后她当即跷起二郎腿,将高跟鞋抬了起来,想让他好好看看。
时奕州虽然愣着,却条件反射般从鞋跟之间一把抓住了她的鞋子。
姜浅吓了一跳:“你干嘛?”
“眼不见心不烦,”男人说着,将姜浅左右脚的鞋子都脱了下来,还硬将她的脚放在了他右腿的大腿面上。
日光下,白皙的皮肤和黑色的布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接着说:
“赔你一百双。”
很好,这一定是姜浅这辈子听过最动人的情话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不顺畅,心跳也开始扑通扑通跳得飞快,正当她有些情不自禁、准备抬起手轻轻抚上身前那人的脸庞时,就看到时奕州突然提起了她的鞋子,然后手这么一甩——
满钻的高跟鞋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在女人的注视下‘扑通’一声落在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