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梦炎冷了脸,道:“拿来。”
“是。”
一张纸从袖子里递了过来。
留梦炎回到公房,摊开那报纸,只见上面写的是《谕顺臣书》。
他目光一凝,仔细地看了起来,末了,还喃喃了一句。
“克己奉公,尽忠职守……这说的岂不正是我吗?”,!
况。”
谢道清遂看向了王爚。
王爚面色凝重,负手不语。
谢堂道:“唐军战船用火炮勐攻,张世杰的水师乱了阵脚,投降的有一万多人。张世杰只好奔逃到圌山,上书请援。”
留梦炎道:“朝廷何来兵力再支援他?”
“右相如何看?”
“平章公如何说?”
王爚依旧沉默。
留梦炎道:“出击镇江是平章公一力主张了,张世杰也是平章公一力举荐的。如今兵败丧师,平章公却一言不发,这是何意?!”
王爚大怒,道:“国事岂有重于军务者?然而张世杰进师之际,两丞相一人归乡、一人不肯督战,公卿众人议而不决,诸将士无统帅。今张世杰因此而败,臣还有何话可说?!”
留梦炎一听,终于认真参与进了这场议论,不悦道:“王平章公言下之意,战败之责在我不成?”
“你难道不知镇江运河口距临安不远,盖大敌当前之际,若陛下不能亲征,自当有丞相督军,我亦愿亲自督师,因年老而不得行。而你辈不肯为国出力,不知社稷尚堪几败?”
谢道清连忙道:“自是没有官家亲征之理。王卿,当此时节,就不必追究是谁的过错了,张世杰既请援兵,如何处置?”
只见王爚缓缓伏倒,摘下官帽,放在一边。
“王卿?这是何意?”
“臣,既不得其职,又不得其言……乞罢免。”
王爚语气沉痛,说罢,磕了个头。
谢道清吃惊不已,连忙站起身,道:“怎可如此?怎么可如此?王卿不能就这样罢官。”
留梦炎心中暗暗冷笑,懒得再看他们一个想走一个想留,目光又落到了谢堂脸上,思考着该如何到谢堂的别院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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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道兄。”
出了宫,留梦炎便唤住了谢堂。
谢堂正着急忙慌地拎着官袍走,回过头来,讶道:“右相有何指教?”
“我有话想与升道兄相谈,还请拨冗一见?”
谢堂原本像是有急事,此时一愣,却像是原本的急事不办也可以,道:“右相言重了,不如到寒舍一聚?”
留梦炎想去的是他养外室的别院,闻言不由失望,却还是笑应道:“太好了。”
连夜到了吴山谢宅,留梦炎转头四顾,道:“此地似乎是……是先帝赐给……”
“不错,正是当年李逆在临安的宅院。”谢堂道。
留梦炎连忙道:“此非一般人能住之处。”
“哈哈。”
谢堂大笑,招呼留梦炎到大堂坐了。
这堂上所陈列之器物、字画,却全都不是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