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统十四年。
这年上元节,长安城除了花灯,最让百姓们欢欣鼓舞的就是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的各种新剧。
除了名家之作,如关汉卿的《女相窦娥》,白朴的《唐太宗雪夜破阵乐》,还有一个名叫马致远的年轻人排了一出《汉宫赋之马踏祁连》。
开国十余年,文坛、乐坛终于一扫宋、金以来的低迷、哀切之风,重新有了昂扬大气的篇章。
李长宜却忙得焦头烂额。
因为与海都之战,势必在这两年内爆发。
如今天子已西巡,李长宜身为太子,会在开春后与百官把朝廷暂迁到北平。
这是他的第一个历练。
他一直在皇宫中忙着公务,偏是不时有弟弟妹妹跑来。
“大哥,你不去看花灯吗?”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大哥,今夜城东戏园演窦娥的可是名家朱帘秀朱老板,真是将窦娥那铮铮傲骨、才华横溢的样子演得绝了,你不去吗?”
“不去。”
“那我晚些给大哥带好吃的……”
那些咋咋呼呼的喊声终于是消了下去。
李长宜独自在殿内忙着,正觉得有些冷清,一抬头只见刘姄正提着一个食盒在门外张望。
“你怎么进来的?”
“哼,我可是马上要成为太子妃的人。”
“过来,陪我坐一会。”
“好,看给你带了菜,我自己带了一壶酒,你一边批文,我一边喝。”
“酒有什么好喝的?有件事和你说,等到了北平,我得到军武堂三年,再从军三年。”
“所以呢?”
“成亲后反而会难得陪你。”
“我陪你啊。”刘姄满不在乎地拿出酒壶来闻了闻,道:“我也想考军武堂,我可有天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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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城南戏台上,最后一折《汉宫赋之马踏祁连》落下帷幕。
长安百姓人人跟着霍去病最后的歌高唱起来。
“国家安宁,乐未央兮。”
“与天相保,永无疆兮。”
“亲亲百年,各延长兮……”
马可波罗亦在这欢呼的人群当中,挥舞着手臂,跟着人群高歌。
心中仰慕不断泛起,他做了一个决定。
“致远兄,我想要一个汉名!”
一个被他搂住的年轻人推开了他,在人群中大声道:“我字东篱,比你年轻,你叫我东篱就好。”
“东篱,我想起个汉名,你帮我想想!”
“抱歉,你本名叫什么?”
“马可波罗!”
“马博儒?”
“哈哈哈,我就叫马博儒,我要求学、游历,我要考大唐的官!”
“你吃辣吗?”马致远道:“可愿与我去吃庆功宴?吃蜀中新菜,香辣兔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