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早就在某个角落蒸干了也说不定。
芙洛拉艰苦学习了这么多天,一闲下来,倒是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再加上寻找魔力无望,她的小心脏深受打击,她决定放飞自我。
她通过努力,已经把自己看望朋友的时限提高到两个小时,于是她一到香雪兰宫,就争分夺秒地开始和汉妮蕾娅她们打牌,或是组小局的狼人杀,回去的时候,有好几次都是在酣战中被罗伊叫回去。
纸醉金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星期,芙洛拉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个未解的身份之谜。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决定稍微打听一下。
于是她和皮特约了个下午茶。
她看着皮特泛白的头发,和满脸的褶皱,心想自己当初真是糊涂了,她今年才十六,父亲顶多也就四十几岁,怎么可能会有一个爷爷辈的朋友?
她早该猜到自己是养女的。
芙洛拉给皮特倒了杯茶,“皮特先生,有件事情我必须向您坦白,之前我的头部受了伤,失去了不少记忆。”
在皮特震惊的眼神中,她继续道:“我的父亲是位很好的人,可是现在我关于他的记忆很模糊,今天请您来,是想听听他老人家的生平,皮特先生,您能给我讲讲父亲年轻时候的事情吗?”
皮特“咕咚咕咚”干了一整杯茶,才缓过劲来,他浑浊的双眼浮出泪光,道:“好,我给你讲。”
皮特和芙洛拉的父亲法罗力年龄相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和喜爱周游各地的皮特不同,法罗力喜欢安定的生活,每次皮特从外地回到奥得冈,都会带一些从当地搜罗的珍奇玩意儿给法罗力。
有的是送给他,而有的是有特殊意义,皮特怕自己弄丢,便交给最信任的法罗力保管。
但皮特毕竟还有贵族身份,十年前,他的家族命令他搬离奥得冈,回到神都学习居住,两人便就此分开,谁知道这一别就是阴阳两隔。
皮特滔滔不绝地讲述好兄弟的生平,讲得不断抹泪,芙洛拉静静听着,心头愈发酸涩。
看来父亲以前对她很好,即使是养父,也有着这么深的感情。
讲到中途,皮特突然看向芙洛拉,正色问道:“你说你很多事情记不清,那你还记得自己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吗?”
芙洛拉小心地观察皮特的表情,“您是说,我的眼睛?”
“就是这个!”皮特激动地一拍桌子,“还好你没忘记这件事!真理之眼那么难得,你可得好好保护你的眼睛,唉,不过现在说这个也没用,魔力一消失就是九十九年,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没法活着见到魔力复苏的那一天咯。”
老人陷入惆怅。
两人又交谈几句,芙洛拉得知皮特也是真理之眼的拥有者。
皮特道:“我年轻的时候,搜罗过不少发光的玩意儿。”
发光的玩意儿,即有魔力残存的东西,皮特嘴上说是“不少”,其实总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其中最亮的一个啊,还要数那个绿颜色的水……”
这次轮到芙洛拉拍桌子了。
该不会这么巧吧?
芙洛拉压低声音问:“是墨绿色的液体吗?”
“对啊,你父亲跟你说过了?那是我见过最亮的东西,能晃瞎人眼呢!”皮特说着,忽然捶胸顿足,“我真是糊涂了,把它交给你父亲保管,谁知道他能给弄洒了呢!”
洒了?
那极有可能就是全世界魔力浓缩而成的东西,居然被她父亲给弄洒了?
芙洛拉感到有些荒诞。
可随即她又想到,如果那绿水洒了的话,为什么魔力没有重归大地?
她喝了口茶,缓了好久后,问道:“父亲是什么时候把它弄洒的?”
皮特开始扒拉手指:“神历八十几年?不对,九十几年?也不对,让我数数……”
一个世纪后。
皮特一拍桌子:“我想起来了,就是你出生那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