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我想说的是,反正香雪兰宫已经存在了那么多年,与其把建筑摧毁,白白浪费掉,不如改造成其他东西,比如……女子学校。”
对于“神妃”这个群体来说,即使她们有着华丽的称谓,也改变不了她们是家族最底端存在的事实。
她们也许从一出生开始就被视为交换愿望的牺牲品,她们大多无法像家族里的男孩一样受到教育,即使她们心底渴望平等的对待。
芙洛拉就是想给这些女孩一个机会,一个活出自我,支配自己人生的机会,告诉她们,她们从来不是家族的附属品或工具,而是一个个鲜活独立的生命。
更重要的是……即使她今天去给了那群贵族一个下马威,可这并不代表可以让他们改变态度,在帝国,像他们这样思想顽固的老家伙大有人在,只要他们存在一天,就会有人反对罗伊一天。
与其花心思应对反抗势力,还不如制造更多支持力量,让它们二者相互抗衡。
罗伊缓缓从她的颈间抬起头,神色为难,“甜心,我承诺过,不干预治国决策。”
他愿意为芙洛拉做任何事,哪怕是给她摘星星月亮,可只有这件事不行。
这是他对先王的承诺。
芙洛拉笑着揉他的发顶,“知道你最守承诺了,我没有要你干政的意思,只不过,建女子学校这种事情和治国决策又有什么关系呢?”
罗伊歪头,消化了好久这些话,才终于有点转过弯来。
他的眼睛慢慢亮起:“甜心,你是说……”
芙洛拉勾起绛红的唇,“就像你取消神妃机制一样,帮他们实现愿望的是你,许愿的条件也全凭你的心意,这和政治完全无关,同理,建学校这种事情只能说是神的恩赐,神想要拯救可怜的女孩子们,和治国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先王用那些所谓承诺来束缚罗伊,就别怪芙洛拉钻他的空子。
没办法,谁让先王已经死了呢?他的承诺是死的,后人的脑子可是活的。
罗伊听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垂眸思考。
芙洛拉用指尖戳戳他的脸蛋,“好不好呀?”
罗伊沉默片刻,一边缓缓抬手,一边用暗红眸子望向芙洛拉:“甜心。”
“我在。”芙洛拉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紧张。
她默默在心里做好了心理准备。
修长骨感的手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悄然上移,忽然,芙洛拉的头发一紧,紧接着眼前划过一道细长的黑影。
罗伊动作飞快地将她的发带抢过来,紧紧攥进掌心,他唇角勾起一抹总算计谋得逞的坏笑,说:“都依你。”
芙洛拉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花苞头:“……”
幼稚鬼,真是要被他幼稚死了!
她朝他伸出手,语气微恼:“罗伊,还给我。”
罗伊抿唇,用沉默表达拒绝。
芙洛拉用训斥小朋友的语气,严肃道:“我可以收起来不戴,但是你必须还给我,不然我真的会生气哦。”
罗伊别过头,假装听不见。
许久的对峙后,他说:“闭眼。”
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芙洛拉半信半疑地闭上眼。
下一刻,她的手腕一凉,罗伊动作飞快地将她另一只手腕也抬起来,用发带紧紧捆在了一起,系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少年伸出湿润的舌尖缓慢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