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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谦突然为她不值。
可怜她费尽心机,到头来却众叛亲离。
老爷子问他:“你觉得呢?”
觉得什么?
对沈婠的处置有无不妥。
沈谦沉吟三秒,摇头:“没有。”
一个合格的继承者绝不会对敌人心存半点仁慈。
果然,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好,那你去病房递个准信,否则他们不敢把人往手术室里推。”
沈谦去了。
当着沈婠的面,在她绝望又愤怒的注视下,缓缓点头。
手术室红灯骤亮,他没再停留,大步离开。
第二天,听说沈婠尸体已经处理,而沈绯手术失败,也跟着进了太平间,前后不过两个钟头。
沈谦突然觉得荒谬,脸上在笑,心却仿佛被人挖走一半,有些东西——空了。
那之后,沈春江被董事会罢免,他如愿成为明达掌舵者,沈家掌权人。
可当他站在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脚下车水马龙时,那股空落感更深了。
沈谦觉得不对。
他的人生缺了一样东西。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弄清楚那样东西是什么,直到某天,他翻开当初沈婠被否的那几份策划案。
数据详细,剖析深刻,结论清晰。
那一刻,沈谦如梦初醒,原来他缺的是——对手!
一个势均力敌、可以与他齐头并进的对手。
可惜,曾经有这个资格的人被他亲手送上手术台,推向了死亡绝境!
那天,沈谦放下手头所有工作,想去墓园看一看她。
可上了车,握着方向盘,却不知道往哪儿开,才想起她死后连块像样的墓地都没有。
尸体直接交给医院处理,如今早已无迹可寻。
沈谦觉得怅然。
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怅然演变成了执念。
在多年以来再也没有棋逢对手的前提下,这种执念日复一日深刻。
他开始派人调查沈婠死前所有的事,包括她还没被带回沈家之前,住在哪里,做过什么,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每个星期私家侦探都会向他报告一次。
小到一张照片,甚至小学时候的一张奖状,一篇作文。
沈谦知道自己病了,而且病得不清,像个有着特殊癖好的变态。
而沈婠这个早已死去的人成了唯一的解药。
他太寂寞了。
寂寞到开始想念。
想念沈婠与他争锋相对、勾心斗角的日子,想念她对着他横眉冷眼、怒目而视的模样。
然后,这种想念成了“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