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越扶住一旁的鸡翅木边柜,脸色如纸一般白,越发衬得眉浓眸黑。
他心跳快得以为自己也即将发作心脏病。
他从前就胆子不大,现在胆子更小。
大厅灯火通明,人声清晰,顾文越按着心口缓了缓。
其他佣人们都觉得不对,走上前陪着他,也不敢出声打扰。
一个长相周正的年轻男佣人小马以为出大事,几乎是冲过来问:“文越少爷,您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顾文越看到有些脸熟的面容,叹气道:“你今天收拾收拾,睡我房间的沙发。”
“啊?”小马一头雾水。
其他佣人也十分意外。
顾文越对于自己的胆小怕死十分坦然,堂而皇之、面不改色地说:“我胆小,怕雷声。”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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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
雨后初晴,深秋的气温明显比前一天更冷,真正的冬天已经不远了。
顾晋诚一早赶回家换衣服,取资料,顺便准备来告诉两个弟弟,顾崇已经明显好转。
他进门后,问佣人:“两位少爷呢?”
佣人道:“都还在睡觉呢,还没到时间。”
他们一般需要负责叫文隽少爷起床,是七点。
顾晋诚尽管熬了大半宿,但不见疲态,依旧冷峻不凡。
他踏步往楼梯上去。
刚到三楼的楼梯口,想起昨晚顾文越对于遗嘱的意见。
顾晋诚鬼使神差地转而走向顾文越的房间。
或许,他们也应该聊聊。
有关于一个亿的资金,以及百分之五的集团股份。
高拔的身形行至房门口,顾晋诚静静地凝视门上的纹路。
时间有点早。
张管家说过,文越少爷不外出工作,一般是十点后才起床。
顾晋诚往后退一步,准备转身离去。
此时,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拽开。
一阵风猛的从走廊贯通,拂在顾晋诚周身,掠起他额角散落的短发。
房门内,原本正在整理衣服的小马,对上一双讳莫如深的冰冷凤眸,明明无事发生,他依旧是慌得两股战战。
“大大大少爷您早!”
顾晋诚的浓眉皱起,浑身仿佛突然笼罩了一层浓郁的阴云,嗓音沉如昨夜的雷声:“你在文越少爷房间里干什么?”
衣衫不整,容色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