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师尊很喜欢自己,不管是因为千年之前的记忆,还是曾经他们发生过的那些关系,师尊其实某方面也很需要吧?
只是因为师尊是承受方,除了主动索吻,有些事他也做不了主,主动权毕竟掌握在上位者的手里。
将夜认为握着主动权的自己只要不出格,不做出令人追悔莫及的事,那让这段师徒关系遭遇破坏的可能性就会完全被扼制。
本质上,将夜是个很会自我安慰的人,躲避不掉,那就理性思考。
所以,当云谏脱去外袍,翻身上床又搂着他腰的时候,他就赶忙把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全部屏蔽干净,安安静静地闭着眼,催促自己赶紧睡觉。
师尊的脸埋在他后颈,说:“我安排她住在西峰的竹楼,你没事不要过去,她也不会擅自来水榭。”
——嗯?师尊不收她为徒吗?
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师尊曲指敲了下脑袋。
“是我刚刚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将夜忽然感受到他师尊抱着他的腰,强行让他转过身,面朝他师尊,这般近的距离,将夜多少还是会觉得羞赧,垂睫不敢看师尊的眼。
可不看了,感官就更清晰了。
他感觉到微凉的薄唇轻轻印在他眉心,都这种关系了,还说他们只是师徒真的很牵强。
但师尊却说:“只收你一个徒弟。”
将夜讷讷地小声反驳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没有哪个父亲会抱着这么大的儿子一起睡觉,还……还亲……”他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极小,极难为情。
师尊下颌抵着他头顶的软发,蓦地轻笑道:“你如此孝顺师尊,那有没有听说过扇枕温衾的典故?”师尊的嗓音好似极具诱惑性,带着温和绵缱的笑意:“乖顺的好徒儿给师尊暖暖床又有何不可?”
“呃……”将夜被噎住了。
“那姑娘来自极东潆洄岛,你应当是不知晓的,但一年多前,你在彤岫村被一条巨蟒掳走,那巨蟒的身躯中有一块幻镜碎片,你曾被困其中,陷入噩魇,还记得吗?”
将夜当然记得!
那是他第一次让自己脑子里的,来自于原文的那些颜色废料被师尊看清,而且……还第一次亲了师尊,虽然比起如今这样频繁的亲密,那点蜻蜓点水根本算不得什么,却依旧记得当时头一次心跳飞速的悸动感。
他愈发不好意思,那些颜色废料都被碎片幻镜挨个展露在师尊面前,如今还被师尊回想起,真的很尴尬啊……
满脑子不正经的是他,最容易尴尬赧然的也是他。
云谏又问:“你当时为何觉得我会杀了你?”他问的是当时在幻镜碎片中看到的画面。
“呃……”这还用问吗?他轻薄了师尊,师尊恼怒至极,杀了他这个登徒子不是很正常?何况,原文就是这么写的啊。
将夜想赶紧错开这个话题,主动问道:“那块幻镜碎片和潆洄岛有关?”
“嗯,潆洄岛比云缈山还要古老,自世间有灵息开始,自凡人能修炼之初,潆洄岛就存在了,传闻中,潆洄岛上的仙子是神祇驻留人间的使者,虽从不入世,不问人间,却是任何仙门都要尊重的存在。”
将夜有些担忧:“那……师尊你这样对那岛上的人,会不会不好啊?万一那仙子回去告状怎么办?”
“你觉得我会怕什么?”桃眸一转,认真地看着将夜。
将夜不知道师尊会怕什么,师尊好像确实从没表现过害怕,他好似对这世间没有任何眷恋,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
但他师尊却忽然掌心贴他后背轻抚了一下,又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埋首在他耳畔,喃喃道:“怕你。”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