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谏点头。
将夜心底有些苦涩,他觉得自己到底是过于依赖他师尊了,但谁也没义务一直陪着谁啊,师尊去哪儿与他何干?
但是,他想着师尊离开神隐峰,去了别的地方,见到了更多的新鲜事物,新鲜的有趣的人,自己是不是就……没那么重要了?
这个念头让他只觉得胃里泛酸,冒出来又被他狠狠压下去。
想那么多做什么?挺可笑的,他这样看起来像个怨妇。
将夜一点都不愿意让自己太在意关于师尊的那些事,他哈哈笑了一声,挺苦涩的,但他自己没察觉。
“那好呀,师尊去吧,到时候我还是搬回弟子苑比较好,师尊放心,我会定期来这里打扫,等师尊回来肯定一点灰尘都没有,若是师尊不回来……”
“你在想什么?”
云谏打断他,嗓子里倾出的声音有些恼怒。
将夜只觉得手中捧着的滚烫烛台摇晃了一下,整个屋子里的光影也跟着眩晕了片刻,烛台被师尊端走,他整个人也趔趄了一下,被师尊拽着坐到了腿上。
将夜心底一慌,忙不迭要站起来逃开,却被他师尊拴着腰。
“我去潆洄岛是真,带神烟一起去也是真,但你为何会觉得我要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你觉得……我会放心吗?”
“呃……”将夜脑子没转过来,不晓得该不该开心。
“傻子。”
他师尊曲指刮了刮他鼻梁,叹气:“胡思乱想那么多做什么?今天是不是在水榭发疯闹脾气?你想起来的那些……”
师尊要同他坦诚相告了吗?将夜浑身紧绷。
云谏沉默了会儿,违心道:“你不必觉得有愧于我,你觉得你对我做了那些事才不好受的是不是?没关系的……”
“啥?”
他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云谏将脸埋在少年颈边,深嗅他身上那股极浅淡的,却能安抚他躁郁的泠泉气息。
嗓音沙哑道:“没关系的,我原谅你了,你不要不好受,我喜爱你,自然愿意与你同床共枕,与你共赴鸳梦。”
“啊!!”将夜一时不知自己该震惊于哪件事。
心底又惊又恼,又是泛出隐秘的欢喜,又是渗出酸涩的悲愤。
恼怒于他师尊根本不知道他了解真相了,还以为他蒙在鼓里,编瞎话诓他。
欢喜于他师尊亲口承认喜爱他,他能感受到,师尊的喜爱是对着眼前的自己说的,而不是隔着层峦叠嶂的千年岁月,对着一个故人留恋。
又震惊于……他师尊为了安抚他,承认自己是雌伏身下的那个。
并且……
将夜惊恐地认识到一件事——师尊竟要为爱做零吗?!
那上次会不会只可能是个意外,师尊其实更愿意做下面那个?
作者有话说:
师尊:哄哄小孩;
将夜:上次是意外!师尊果然不适合做一,他要为爱做零!
师尊: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