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知道了,以后别人也会知道,你怕什么?”
“我们……我们是师徒……”
“师徒又能怎样?你怕被人非议?”
将夜使劲摇头:“我不怕的,我不怕别人说我,我……我只是怕你,怕败坏你的名声。”
将夜以前打发时间的时候,看过挺多师尊文学的,徒弟攻爽起来的时候,根本不顾他师尊能否承受,只知道莽。最为狗血的是,明明是爱,却硬要掺入恨意在其中,徒弟攻们要毁自己,也要拉着师尊受共沉沦,一道跌入泥淖,任人唾骂他们师徒相奸,指责他们悖德相恋。
将夜不想做渣攻,他绝不可能为了得到师尊的爱,就害得师尊被人指指点点。
他顾虑太深了,但都在眉眼间,藏不住的。
云谏俯身吻在他眉心,对他说:“我连世俗污名都不怕,怎会为了别人的说法就不要你?别想太多。”
将夜笃笃点头,但眉眼间依旧忧虑很重,他在担心「世俗污名」。
“师尊,那些害你风评的谣言,我们怎么办啊?”
云谏就知道小徒弟会问这个,于云谏而言,他并不担心自己是否被污名,是否会从仙尊沦为妖魔,就算被贬为妖魔又如何,真到了那时,他不介意占了曾经辉煌过,如今却空荡荡的魔域,真正的当一次恶人。
这话自然不能对他宝贝徒弟说。
他起了些许逗弄的心思:“若有一日我被云缈不容,被仙门不容,回不了神隐峰,你可愿同我归隐于他处?”
“愿意的!自然愿意的!”
将夜在这世界上又没别的牵挂了,他满心满眼都是他师尊,师尊去哪儿他就跟着,生或者死都跟着。
看着将夜没有半分犹豫,忙不迭回答他,云谏心情愈发好。
天彻底大亮。
浪花席卷着浅腥海息滚溅在岸边礁石上,远处庞大的灵舟缓缓驶来。
灵舟上有很浓郁的灵气,潆洄岛是真阔绰,整个船身都是莹白的上品灵石铸就的,飘渺若九天之上的云雾堆砌成的一般,被灵石喂养的鲜花缠满了整个舟身,船帆都是云彩霞罗织就的韧布。
见这对师徒终于好端端,浑身整齐地走出车厢,站在海岸边遥看灵舟,神烟终于松了口气,他跑来给两人介绍。
神烟说:“潆洄岛与世隔绝,若非必要,是不允外人涉足的。可能在仙门眼中珍贵的上品灵石只有神脉才能产出,产量很小,人又多,才物以稀为贵,但在潆洄岛,这种东西遍地都是,我们用来铺地都嫌硌脚。”
将夜:“……”
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真的好凡啊……
但说真的,足够富有的人是不会觉得这在炫富,就像有钱人总说赚钱没意思,我不喜欢钱一样,并非故意炫耀博热度,而是他真心那么觉得。
神烟就是如此。
他看着灵舟靠近,白光闪闪的巨船上遥遥有几个婀娜曼妙的仙子挥手唤他,他便笑着迎了上去。
将夜轻咳一声:“那几位该不会也是……”
他师尊接话道:“没有彻底分化前,极东潆洄岛的鲛人都是雌雄同体。”
将夜:“……”
不知道是将夜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漂亮的姑娘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不对劲,甚至连声音都清甜动人,可谁能想到这些姑娘掏出来比你还大呢?
灵舟靠岸,仙子们和善地笑迎他们,给将夜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若硬要说这种感觉像什么,那大概就是——撞天婚配女婿,珍珍爱爱和怜怜……
这种想法让将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在他和师尊长得都不像猪。
他潜意识就牵上他师尊的手,攥得很紧,小心翼翼地观察这些姑娘和这座即将离开大泽,驶向未知的潆洄岛的船只。
仙子们同神烟聊了一会儿,嘀嘀咕咕不知说什么。
过了会儿,神烟走过来讲:“我们岛主漱玉神女要在近期完婚,岛上正在布置,因此并未亲迎仙尊,还望仙尊见谅。”
将夜差点厥过去,他刚猜测什么个撞天婚,就真的来了这么一出。
是不是太巧了?
将夜心中惴惴,颤颤巍巍问:“你们神女……他,呃她?是要嫁,还是要娶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