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恼人羞弥的梦境与睁开眼的现实之间,时而清晰,时而混沌。
少女站在教室外明亮的走廊里,穿着白色衬衣,天蓝色的制服裙摆随着动作而轻轻晃动,轻盈而带着香风,她听到有人唤她,清脆地应了一声,随后轻快地跑过他身边。
擦肩而过时,友枝抬眼看向他,清澈的眼眸里艳色流转。
她忽然弯唇一笑,眉眼生动,显得艳烈而清纯。
“你怎么啦?”似乎是某一天忽然察觉了他的异样,少女曾好奇地这么问他。
他因为想起晚上的旖旎艳梦而感到窘迫,为了掩饰内心的羞赧,于是冷着一张脸,别过头不看她,却在她离开时,怔怔地看着那个少女的背影出神。
月末梢头的皎洁夜晚,她再次来临,梦境变成了虚幻的,真真假假,又可耻地与现实有着潜在的联系——是隐蔽的体育馆最后一排的观众席,温热的红色沙发椅,她把他按在上面,笑得狡黠而勾人,随后解开了衬衣的第一颗扣子。
她白天曾跑完步的时候,坐在这里,一张脸庞因为剧烈运动而红扑扑的,少女抱怨着“好热”,单手扯开衬衣的扣子,拿手扇着风,胸膛起伏,扭开矿泉水瓶大口喝着,一点水渍从嫣红的唇边滑落,滴在尖尖的下巴处,再濡湿了她的衣襟。
而在躁动的青春期的艳梦里,这里成了鱼水之欢的地方。
明明是那样一张清纯绝艳的脸,而水色莹莹的桃花眼却媚的像是惑人的绝色妖精,像是无尽的旋涡,一点一点吞吃了他的抗拒,变得沉沦而无可自拔。
他总是辗转反侧,心中暴躁和羞愤难当,而每次想要抗拒时却无力,又或者说是根本不想推拒——喜欢的女孩子是自己的性幻想对象这种事,在每一个愈发放纵的梦境里变得愈发清晰认知,禁忌又火热。
因为忍耐着的汗水顺着脖颈轻轻落下,濡湿了身下的被单。
她身上有清新酸甜的果香,是熟透了的莓红果子,是唇齿间清新的草莓味,软软的,即使浅尝辄止,也足以勾出他胸腔中直白而□□的心思。
那心思。
名为喜欢。
名为着迷。
十七十八岁的时候,心中的爱和欲交织在一起,懵懵懂懂,混乱而复杂,热烈鲜明如同汹涌袭来的暗色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涌来,再悄无声息地离去。
怅然若失,却可耻地回味。
而他梦境里的主人公,每次都是一个人。
——一个从十七岁那年,就让他神魂颠倒、欲罢不能的少女。
友枝。
而每次梦醒之后他靠在床边,回想着那些绮丽如虚幻的细节,身体再次发热,闭上眼,全是自己喜欢的那个少女娇媚的模样。
“喜欢……”
唇边溢出模糊不清的爱语。
然后自亵。
少年人的狂热与炽烈的感情,被理智和爱惜压在心底,一日一日蓬勃而疯狂。
想亲吻她。
想占有她。
想把人压在身下,做一切有关情人之间缠绵热烈的事。
而每当自己去学校上学时见到她,他又恢复了往日里那副淡漠的模样。
那时候没有人知道他的疯狂。
随后终于在十九岁的如今迎来极致的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