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沈敛之不善的目光,顾识洲坐回原处。
明祈显然看破了刚才的情况,投去似笑非笑的目光,好像在说——你顾识洲也有今天?
陈今书安慰地看了他一眼,原本以为儿子追老婆的事情有进展了,没想到折腾来折腾去,竟还是在原地。
她叹了口气,坐到江如因身边和她探口风:“你觉得我家顾识洲怎么样?”
江如因正听着沈敛之说话呢,眼看着一个女儿已经保不住要嫁出去了,心情正不好着,陈今书这时候过来说想要她另一个女儿。她没好气道:“不怎么样。”
她见陈今书至今对当年的事还蒙在鼓里,决心找个机会与她挑明,正好告诉她,顾识洲想娶南迦,那是不可能的。顾识洲当初伤她女儿那么深,她又怎么可能会让女儿再入火坑?也不止是得让陈今书知道,最重要的,是顾家那个冥顽不灵的老头子。
江如因做好盘算,眸中划过一道厉色。
沈敛之恳恳说了很多话,顾识洲愣是没走,别人在想他就不无聊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为自己将来取经。
到了最后,明中宪看了眼明姣,还是松口:“只要明姣自己愿意,我们没意见。”
从各个方面而言,沈敛之的确是一个出色且难得的乘龙快婿。明中宪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唯一一点就是女儿的意思。
顾识洲挑眉——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么?他忽然看到了点曙光。
沈敛之故作稳重成熟地颔首:“多谢明伯父。”
他接收到了来自顾识洲的羡慕的目光,嘴角微挑。
今天这大事,差点被这个姓顾的给搅和了,他也算是有惊无险。
回想了下刚才的场面,他还是有些忍不住想笑。
两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像两个傻子一样在那里牛头不对马嘴地抢人。
别说是沈敛之了,就连南迦都不愿回想刚才那个场面。只是想想,她就忍不住双手捂脸。
这个顾识洲……
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在她脑海里过了一遍,至今难消退。他今天应该是特意打扮过的,一身正正经经的西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求婚的。
好半晌,南迦面无表情地接着忙手里的事情,拒绝去想。说得再诚恳也是没用的,她的心坚如磐石。
只是他说发短信的时候,她还是有一丝心软了,觉得他很可怜。他可是顾识洲啊,为了给她发消息,没微信也愿意发短信。在他面前,但凡换一个女人,都会巴巴地把自己的微信送上的吧?他那样高傲的人,不应该是愿意低头的人。
南迦轻叹了声。
……没事,或许再过段时间,他就会放弃了。
一直到客人离开,南迦都没再出去,她自己待在房间,处理一些稿子。
顾识洲想着能不能再见她一面,但是没能见成。
离开明家后,靳淮予问他情况如何,顾识洲生平第一次觉得难以启齿。
——今晚的乌龙,实属平时难见。
一直到刚才临走时,沈敛之都还在瞪他。不过今晚姓沈的属实是春风得意,瞪了几眼便收回目光。
啧。
他倒宁愿沈敛之继续瞪-
南迦以为冯春琴是不在乎什么威胁的,但没想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没再见到冯春琴,就好像,她真的安分下来了似的。
她在国外的老师给她发消息,邀请她一起去一位画家举办的聚会。
南迦正好到了瓶颈期,于是很快应下,欣然前往。正好趁这个机会和老师探讨一下她的问题,还能在聚会上多认识些人,是不可多得的好事。
除了家里人,她没和别人说她要离开。
顾识洲那边在实验基地泡了整整一周,总算是重新启动实验,并取得一次近乎完美的成功实验。
工作上的事情差不多忙完后,陈今书一边催他记得去好好追南迦,一边跟他说老爷子的八十大寿要到了,问他去不去。
顾识洲拒绝得很干脆,“这次就不去了,还有点事情处理。”
陈今书有些发愁:“原本你不来我也不说什么,但你不知道老爷子有多器重那个顾觉,整个寿宴都交给他办。我怕你再不掺和,那个顾觉会占去太多东西。”
顾识洲挑唇,“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