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有前一句,她就已然深信不疑。
她挣扎道:“可是为什么呢?我值得他这样做吗?”
她从来没感觉到司越对她有这么深的执着和执念。
顾识洲颔首,“迦迦,你当然值得。怎么会这么怀疑自己呢?”
他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南迦已经顾不得阻止,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件事情。
实在是觉得匪夷所思。
飞行时间原本是那样漫长,经过这件事的冲击后,她觉得好像过得很快。
就在快到的时候,南迦想起司越来接机的事情,终于慌了,她现在……不想见到司越。
她需要缓缓,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司越怎么就会是这样的人呢?
不可否认的,她怪顾老爷子,怪倪初然,怪顾识洲。可是乍然知道,他们都不过是一大盘棋中的棋子而已,而精心下棋的另有其人,这个人还是她越来越放在心上的朋友,她不仅难以接受,而且所有的怪罪,好像生成了一个更大的圆球,径直滚向了始作俑者。
这太荒唐了——!
顾识洲许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他试探着问道:“要不要,待会我送你回去?你要是不想见他,可以先避一下。”
他没有紧逼着她,也没有在这一刻非要让她做什么、说什么,只是照顾着她的情绪。
这件事说来话长,在说之前,他已经做了很久的准备。他也是怕的,怕她不信,怕她质疑,怕她为了司越而反驳他、厌恶他。他怕的太多太多了,当然,害怕的源头全是她。
在这之前,顾识洲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样胆小,原来有这么多害怕的时候。
有时候也会苦笑,他是什么时候变成了今天这样的?完全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
偏偏,他又甘之如饴-
南迦最终是接受了顾识洲的建议,她下飞机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司越发消息说她突然有事得去个别的地方,让他不用来接。‘
她现在,真的需要冷静,也是真的,不想见到司越。
她难以想象,那样温文尔雅的一个男人,背地里会做这么多阴私的事情。毫无下限、毫无原则,即使他们只是朋友,她好像也无法接受。
南迦以为司越会开着车在外面等她,所以发完消息后她就松了口气,以为今天不用面对司越了。可是没想到的是,她和顾识洲一走出来,她就看到了抱着花在等她的司越。
他玉立于人群之中,怀里抱着一大束红玫瑰,灼灼耀眼。
她一眼就在那么多人中看见了他。
南迦薄唇紧紧抿起,她眼神很复杂地看着司越。
司越收到消息了,但他还是想在这里接她,就算她有事情,他能在这里和她先见一面也好,他还带了花想送给她呢。等她的过程中,他在想,她看到这么大一束花,应该会很开心。
可没想到他在看到她的同时,也看到了顾识洲。她竟然……是跟顾识洲在一起的?他们竟然是一起下机的?
怎么会这样?
司越下意识拧了下眉,他的注意力全在顾识洲身上,一时间倒没有发现南迦脸色的不对劲。
顾识洲勾了下嘴角,忽的去握南迦的手,占有欲浑然尽显。
对上司越的目光,他眼神凛凛,浑然不惧。
四目相对,两人之间好似有无形的硝烟弥漫。
司越咬紧了牙。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肯定是他不想知道的一回事。
他不过是忙了几天,不过是和她分开了几天,为什么顾识洲就又出现在她身边?紧紧咬住不放,他是狼吗?!这样阴魂不散,ai是不是很闲?!
等他们走出来,司越快步迎了上去。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其中一个男人手中还抱着一束花。
这怎么看都是一个修罗场。
周围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个场景,把目光纷纷投了过来,看上去很感兴趣,已经准备好看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