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一脸的生无可恋,在她那张大床上滚过来滚过去。
可懊恼跟尴尬就像这张莫名其妙的裹到她身上的床单,怎么甩都甩不掉。
她可是个直女啊!比窗外这颗香樟树还要直的直女啊!!
怎么就能说出「你不就是仗着你是顾瑾言」这样听起来无奈又宠溺的土味情话?
救命……
宋念瘫在床上目光涣散的看着天花板,脑海中不觉浮现出了昨晚顾瑾言的样子。
她脸上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是寡淡冷清,甚至连平日里那种温温和和的笑意都没有了。
是不是被自己耍酒疯似的言行给搞的不悦了。
宋念还记得,自己当时为了将功补过,在包厢里给顾瑾言庆祝她的入职第一天来着,甚至后来还硬拉着她跟自己合唱了一首歌。
她这样一个冷漠孤高的人,就这样被自己强行拉着融入一首欢乐积极的歌,怎么想都有些强人所难了。
对自己不悦也是肯定的吧。
更不要说后面在车里,自己还强硬的把她按在了靠背上警告她。
宋念烦躁的从禁锢着她的床单中挣脱出来,扭脸就注意到了自己掉在枕头上的头发。
她感觉这一根根的头发就好像是她在顾瑾言心中的印象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在昨晚从自己的头上掉下来,却又无能为力。
一缕残魂幽幽的从宋念的口中吐出,大手一扬,就把刚刚扯下来的床单又给自己重新盖上了。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希望未来盖在自己脸上的白布单能跟这床一样好。
宋念很抓狂,也很想逃避。
床头柜在这时传来了一阵钻脑壳的震动。
她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宋念看着这个号码跳动了很久,觉得不像是什么骚扰推销电话,这才接了起来:“喂,您好。”
“宋念。”电话那边是一个有点低沉的男声。
宋念心里莫名的一揪。
她不认得这个声音,但这个声音的主人却认识自己。
不过宋念想着既然原主没有备注,自己便有理由说不认识,礼貌的询问道:“不好意思,您是哪位?”
男人似乎对宋念的这个问题有些不悦,顿了一秒,反问道:“你的毕业选题选好了吗?”
宋念听到这句话,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切切实实的表演了一波垂死病中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