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是个凡事只喜欢躲在后面挑唆别人出头的,因此,她便教女儿,让她在跟堂姐妹相处时,注意挑唆大伯家的长姐和二叔家的二姐之间的关系。
陈氏的女儿自是跟她一样的性子,学她的手段也学的很像。
她得了陈氏的教导后,便开始在大姐和二姐中兴风作浪。
譬如说三姐妹有时会一起坐在堂屋做针线。
她大姐也就是被周氏偏疼的那位长孙女在做针线时,喜欢哼个小曲儿。
她二姐原本觉得没什么,有时还觉得这小曲听起来还挺好听的。
陈氏的女儿,在家中被称为三妹的这个女孩,就经常背着大姐,在二姐面前,抱怨大姐在她们做针线时唱小曲,说大姐扰她们清净。
这家二姐原本没觉得有什么,但三妹说的多了,她就也烦起了大姐。
不过两人只是在私下抱怨一下大姐,并没有和大姐明面起冲突。
但陈氏却因为周氏偏心一事,恨上了这大姐。
她就跟女儿说,让她在大姐唱曲时,生气的摔东西。她大姐若是忍气也就罢了,可她若是来和她吵架的话,她就低头说自己是昨日被娘骂了才摔东西。
但等到了私下和二姐相处时,她就和二姐说,她是看不惯大姐唱曲才摔东西的。
“你二姐现在也对那个大的有了怨气,她看你在你大姐唱曲时摔东西,自然也会跟着你一块摔东西。而你大姐看到你们两个人都摔东西了,自然不敢惹你们了。不过你要记住,你二姐在时你才摔,你二姐要是不在那里,只单有你大姐的话,你可要老实一些。”陈氏对女儿道。
自此,这家三妹按照陈氏的嘱托,联合自家二姐一块去压制她家大姐。
一时之间倒真的把受周氏钟爱的大姐给压制住了。
陈氏见自己凭借这挑拨离间的手段成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自然十分的得意。
因此她在看到周氏似是和魏元娘生了矛盾时,那歪脑筋就转了起来。
不过她的把戏能打压的住小姑娘,却瞒不过周氏这样的老人家。
周氏一看陈氏转眼珠子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对陈氏道:“家里的衣服还没洗,你去洗洗衣服。”
陈氏只好离开了。
陈氏走后,周氏把魏元娘带到了堂屋里。
魏元娘还未坐下,周氏就对魏元娘道:“昨儿个我听你姨娘说,你不肯给你弟弟找差事。”
魏元娘听后就道:“倒也不是我不肯,只是我确实没有那个本事。”
周氏闻言就冷笑道:“倒也不是你没那个本事,只是现在自家发达了,便不肯帮扶兄弟了。”
魏元娘闻言颇为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周氏。
周氏虽说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可一直以来,她对魏元娘却是和气的。
这还是周氏第一次用这么冷嘲热讽的语气和魏元娘说话。
周氏却因为女儿所说魏元娘不肯帮兄弟一事,对魏元娘生了怨气。
她原本对魏元娘好本就是想着她到底是侯府小姐,等出嫁后手上但凡漏一点东西,就够她儿孙吃用的了。
魏元娘出嫁后的头两年也着实帮扶了她家一些。
可后来魏元娘夫婿出事,周氏对她就有些冷淡了,但她还想从魏元娘手里扒拉些东西,因此便也耐着性子哄她。
魏元娘看不透周氏的真面目,可魏七娘和玉姐儿去能看出来。
两人知道魏元娘是个糊涂的性子倒也没执意在她面前说周氏如何如何不好,而是对魏元娘说,她家儿子还小,将来娶妇生子都要钱,而周氏家男丁很多,家里也不像以前那样艰难了,自也不用得魏元娘帮了。
魏元娘再怎样也是个母亲,又怎有不为儿子考虑到道理。
她听妹妹和女儿说完这话后觉得很有道理,便果真不再补贴周氏了。
前有断掉补贴这件事,又有魏元娘不肯相帮亲弟这件事,周氏觉得魏元娘以后估计再也指望不上了,便对她露出了真面目。
她本就是个市井妇人,又知道魏元娘生性软弱,既决心要教训魏元娘,又怎么口下留情。
她对着魏元娘说了些忘恩负义,白眼狼,只知道讨好瑞阳侯夫人之类的话。
魏元娘初一听到周氏这么说时只觉得一阵目眩,恍惚间她还在怀疑,她是不是看错了,听错了,眼前这人其实不是她的外祖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