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自己的事情后,魏若就问起了七夫人:“可又请太医看过了吗?”
老夫人闻言就道:“请是请了的,不过几个太医出来后都说以后子嗣要艰难些了,他们话虽没说死,但也不敢保证调养一番后将来一定能怀上孩子。”
魏若闻言沉思片刻后道:“那些太医们一向都是这样,纵是有十成的把握也会说只有九成。他们纵然没说一定能怀上,可也没说一定怀不上。依我看,让七弟妹慢慢调养着,咱们再派人暗中寻访名医,说不得就遇到那对症的大夫了呢。”
老太君闻言连连点头道:“你说的很是。只是现在我们都还没敢告诉你七弟妹,想着等她出了月子再同她说。到那时,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经得住打击?”
说到这里,老太君忍不住叹了口气。
老夫人也低头沉默。
七夫人的母亲和嫂嫂是在七夫人的小女儿端姐儿满月日后的第三日过来的。
老太君得知她们要过来的消息后,就说既如此那她们先不告诉七夫人真相了,等她们来后再说。
七夫人的母亲姜氏是个看起来十分精明能干的妇人,她的嫂子葛氏虽长相平凡,可那一双眼睛却是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因着七夫人的女儿端姐儿和魏若的儿子易哥儿算起来算是同一天出生的,只是一个在凌晨,一个在上午。
因此他们的满月宴也是一起办的。
因着贵妃一向是要求魏若要坐满两个月的月子才能出来见客的,因此姜氏和葛氏过来的时候,她是没有和她们见面的。
七夫人倒没跟着魏若一起坐满两个月,她本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就算此次生产让她伤了身子,她也不愿意再待在屋里了。
况且七爷那里虽然在她生产后又过来俯就她,可七夫人总觉得他和嬷嬷丫鬟们的态度都不太对劲。
她心中不安,就更不愿意再待在房间里了。
七夫人这份心中的不安,在母亲和嫂嫂来后得到了解答。
在听到母亲和嫂嫂说自己因为这次生产伤了身子,日后可能会子嗣艰难后,七夫人整个人待在了那里。
“娘,你是骗我的是不是?”七夫人愣了一会儿后,抓着姜氏的手问她。
她的手劲儿十分的大,抓的姜氏很疼。
可姜氏的心里更疼。
她哭着对七夫人说:“没骗你,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了。”
七夫人闻言如遭雷击。
她坐在那里半响没有说话。
“是祖母和婆母让娘过来的吗?”七夫人回神之后问姜氏。
姜氏点了点头道:“是的,老太君已经打发人告诉了我们此事的前因后果。她说你还在月子里,她们担心影响你坐月子,所以不敢告诉你。她还说此事是女婿对不住你,她们已经把那奶嬷嬷全家都赶到了庄子上。那个怀了孩子的丫鬟也被赶到了庄子上。”
“这个我知道。”七夫人闻言就木木的道:“祖母说,那孩子到底未出世,我们安国公府又因在战场杀人太多,杀孽太重。她不忍心要了那孩子的命,但她也不会把那个孩子抱进府。无论那个孩子是男是女,她都会让管事在远离京城的地方给那孩子找一户好人家。”
七夫人的嫂嫂葛氏原本在一旁听着,听到七夫人如此说后,她就撇了撇嘴道:“什么杀孽太重,我看是舍不得孩子。”
姜氏也是有孙子的人,因此她能明白老太君的想法。
可她到底还挂念着女儿,便问七夫人:“你是怎么想的呢?如果你不想那孩子出生的话,就让娘去做那个坏人,我会去和老太君说让她老人家赐那丫鬟一碗堕胎药。”
七夫人闻言沉默了片刻。
半响,她才哭着道:“娘,我好恨啊。”
她的模样十分的悲怆,莫说是姜氏这个做母亲的,就连葛氏这个素日里和七夫人有些不对付的人都有些心酸。
母女几人对着哭了一会儿后,七夫人拿起枕边的手帕递给了姜氏。
姜氏接过手帕却是先给女儿擦了擦眼泪。
七夫人的眼眶又湿润了。
痛哭一场后七夫人的情绪稳定了很多。
她强忍着心痛对姜氏道:“只要一想起那个红云,我这心里就跟油煎的似的,自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