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先是余五姑娘的拒绝给了他当头一棒,再是南平侯府的事情让他体会到了生命的无常。
他忽然觉得,这世间其实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他能控制的,比如说人心,再比如说生死。
他以前的想法着实太狭隘,也太无知了。
“我还是想娶她。”就在承哥儿不知道怎么安慰恒哥儿的时候,恒哥儿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承哥儿闻言忽然睁大了眼睛,他惊呼出声道:“你想娶谁?”
恒哥儿却没说话了。
他想娶余五姑娘。
他以往在面对余五姑娘时着实有些傲慢了,他那时觉得以自己的家世,若是提出要娶余五姑娘,余家包括余五姑娘本人一定会想也不想的答应这桩婚事。
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余五姑娘的处境,也没认真倾听过余五姑娘的想法。
他在面对余五姑娘时,并不是用真心去与她相处,而是拿家世在与她相处。
可他却忘了,两个人之间若想和睦相处,品行比家世要更重要。
余五姑娘就像山间的一簇小花,虽然出身不显,却品性高洁。
她当初也是看出了他的傲慢,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他吧。
思及此,恒哥儿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
他送走承哥儿后,就挥笔写下了一封信,并吩咐亲信快马加鞭将此信送到京里。
恒哥儿写信的时候,王先生的夫人王太太也正准备去看王老太太。
她收拾好正准备走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什么,就叮嘱丫鬟:“记得把余家送来的几筐新鲜核桃收好。”
那丫鬟是从外面买来的,想着若是在自家的话,自家姑母若是送了些吃食过来,而她姑母家的孩子要是正好住在她家的话,她娘一定会分些吃食给姑母家的孩子的。
所以她就多嘴问了一句:“可是要分些给余二郎和余五姑娘?”
丫鬟这么问也是好心,毕竟余五姑娘昨夜受了惊吓,这些东西又是人家父亲送过来的。
王太太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她瞪了一眼那丫鬟后道:“给我藏起来放好,不许给那两个人吃。”
那丫鬟自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头认错。与此同时,她也在心里暗道,看来她的这位新主家太太是位吝啬又不通情理的人,不然她怎么连这种人情场面上的事都不肯做呢。
丫鬟私心觉得,这位王太太连她那位在田里种地的娘都不如。
余五姑娘昨儿个夜里回来后也没睡着,她翻来覆去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此时已快要天亮了,便也干脆不睡了。
此时正是天色将明的时候,余五姑娘想到外祖母昨夜受到了惊吓,便想亲自为她熬些板栗小米粥喝。
她让丫鬟将小炉子搬到了廊下后,就坐在那里一边看火,一边看书。
“姑娘,才刚太太房里的丫鬟跟我说,太太又让把咱们夫人送过来的东西给藏起来呢。”从外面回来的珍儿对余五姑娘道。
余五姑娘闻言头都没抬的道:“珍儿,不要去盯着别人的事。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别人是怎样的品行,与我们没关系。”
余五姑娘自是知道自家带来的丫鬟都很看不上王太太的。
但她却觉得自己与王太太日后也不过是面子情,她按照礼数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没得总去想王太太的那些小家子气的行为,徒生闲气。
所以珍儿一提起这些,余五姑娘就打住了她的话头,不许她再说了。
珍儿见状就吐了吐舌头。
恒哥儿的信不过几日就再次送到了安国公府。
李浩淼看完他写的信后,忍不住叹息。
他拿着信去了魏若的香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