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来睡着的时候也不忘记伪装。
他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小狐狸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迷惑,等下,那云昭呢?
“他逃走了。”一道熟悉的清冷嗓音骤然在耳边响起,姜迟下了一跳回过头却只在床柱的玉钩上瞧见一只千纸鹤。
不会是纸鹤在说话吧?
看见姜迟投落狐疑的眼神,那只发出沈观鹤声音的千纸鹤拍了拍翅膀冷静道:“没错,是我。”
一只会说话的千纸鹤诶!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小狐狸眼睛都亮了,小心翼翼地把纸鹤捧在手心里,顺便坏心眼地戳了戳纸鹤看起来胖乎乎圆滚滚的肚子。
沈观鹤沉默一阵,无奈道:“我只是把我的一缕神思附在了上面。”
小狐狸没头没脑地问了句废话:“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沈观鹤诡异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冷静解释道:“我在你身上做了标记,要是你遇到危险,我可以随时保护你。”
他才不会说是本来是担心姜迟这只小狐妖害人特意监视他的,没想到这只笨蛋狐狸没被旁人害了就已经很不错了。
诡异地开始担心小狐狸会生气,突然学会察言观色四个字怎么写的沈道长决心把这个初衷咽回肚子里。
姜迟霎时间福至心灵,恍然大悟:“所以云昭是你催眠的?”
沈观鹤“嗯”了一声。连这只笨狐狸的尾巴都是他帮忙收回去的。
否则以云昭的个性,极有可能拎着狐狸尾巴就开始禽兽化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一身青衣,仙风道骨的道士,沉默地望着水镜里乌发散乱,衣裳半掩,颊面上还半晕着胭脂似的绯红的小狐狸,难得的感觉有些喉中艰涩。
昨夜里他本是担心云昭对姜迟不测,所以派了纸鹤去看顾着,没想到便让他看见云昭企图对姜迟霸王硬上弓的一幕。
小狐狸不愿意。
沈观鹤对自己说,小狐狸不愿意,所以他出手叫那云三少爷睡过去,是为了保护他。
这不算是搅乱人间的秩序,不算是扰乱凡人的命数。
沈观鹤低头看向自己掌心的纹路,苍白的掌心上点着一颗殷红的小痣。
他看不透姜迟的命。沈观鹤想。
既不知这小狐狸从何而来,亦不知要去往何方。
他只知道自己的道心似乎因为这只小狐狸而轻易地动摇了。
当年师父坚决叫他下山独自历练,是认为他六根不净,难成大道。
他命中必有一劫,只有渡过此劫,方成道心。
小狐狸,会是他的劫数吗?
“总之,你最好快点跑。”纸鹤抬起小小的脑袋认真道。
“为什么?”小狐狸有点迷惑,但是还是乖乖听话,给自己穿好衣服,他的裙子昨天晚上给云昭撕烂了,姜迟到处找了一圈,只能在一旁衣架上找到一套颇为华丽的正红色长裙。
如同大片大片盛开的玫瑰,也红似天边绚烂而多情的云霓。
上面甚至还用金色的绣线细细地绣了凤凰的纹样。
这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给他这种低等丫头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