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姜国王庭,还是真够奇怪的。阿丽莎心想。
可是当她像是受了那轻佻声音蛊惑,走上前同那传闻中的暴戾皇帝四目相对的时候,她霎时明白了那嫉妒从何而来。
“长得倒真是漂亮。”
昳丽到惊心动魄的华服美人弯起眼尾,水红色的唇肉微微张合,连吐息都该是裹着艳烈香气,惹人着魔,“你留下,其他随便。”
难以言喻的舒爽从阿丽莎的心间漫溢到四肢百骸。
那些如同针扎似的恶毒目光叫她恍若浸沐在温泉水中,明明只是第一眼相见,阿丽莎却不受控制地觉得能被那个人的目光注视,就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事。
小皇帝不学无术惯了,他本就懒得理这些繁杂国事,反正也会有丞相来批,吉祥物似的在这坐了大半天,腿上的细小破口又在隐隐作痛,坐姿换了几次都不舒服,所幸龙袍宽大,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他偷偷在底下干的小动作。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小皇帝坐上了龙撵,终于敢解开衣带偷偷地看一眼破皮泛红的腿根。姜昀那个老混蛋。
姜迟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心疼地给自己吹了吹。
他揉着自己的伤口太过用心,因此也没有注意到步撵突然停下,直到他那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丞相大人掀开轿帘进来了,才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不雅。
但是现在收拾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老,老师。”姜迟哆嗦地唤了男人一声。
丞相兼太傅的席观月席大人端的是光风霁月的代名词,挥一挥袍袖光是站在那里就宛如松鹤清风,叫人不敢亵渎。
姜迟自小便怕死他,生怕男人要抽出他那白玉笏板抽他的手心,又要骂他玩物丧志不理朝政之类的话。
“陛下……这是在做什么?”
男人慢悠悠地开口,那双狭长的眼眸从少年一瞬间苍白的面庞滑落到散开的外袍,和斑驳着凌乱红痕的大腿上。
这副场面实在不该出现在这里。
就是最放浪的销金窟里也没有这般旖旎的景色,靡艳得好似能将神佛勾进地狱。
“孤,孤……”席观月是最正气的人,姜迟不敢和他说自己和皇叔厮混在一起的事,正犹豫着要怎么说,倒是席观月先开口了。
“陛下也已经到了对女人动心思的时候了。”
席观月这种老古板的代表,想来就算是时下男风盛行,也想不到自己从小看到大的皇帝居然会和男人滚到一张床上。
冰凉袍袖落在姜迟的腿间,本就软嫩白皙的腿肉不由得颤了颤,并拢在一起。
席观月在早朝的时候就发现这小皇帝不对劲了。
看着是如往常一般,连龙椅都坐不住,像是被抽了骨头似的浑身绵软。可是那宽大龙袍下明明可以见到不安分的总是轮番交叠的双腿凸起的弧度。
席观月默不作声地瞥了站在对面的摄政梁王一眼,眉峰像是结了一层冷冰冰的霜雪。
先皇曾经指明叫席观月做小皇帝的老师,也算是看着小皇帝长大,自然不能容忍小皇帝天天跟着摄政王厮混。
谁都知道梁王姜昀狼子野心,偏偏在小皇帝面前表现的真如亲亲叔父,连一点把柄都抓不出来。
如今瞧着小皇帝在大白天里就衣冠不整的模样,席观月又狠狠在心里给姜昀记上了一笔。
“不要藏。”席观月伸出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按住了小皇帝手忙脚乱束衣带的动作,男人五官都十分清俊秀美,即使面对少年慌张眉眼,也不会流露半丝不愉。
“伤到哪里了?”
席观月一低头,姜迟就一哆嗦,主动朝男人张开了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