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顾之峰回答,周辞白又看向尹兰:“阿姨,我知道您养大只只这么多年也很不容易,可能您有很多顾忌,很多担忧,但是您放心,我从小到大就是想做什么做什么的人,所以我没有顾虑,也没有担忧,我只想对顾寄青好,所以您不用再担心他会因为不够讨人喜欢就被人欺负了,因为他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永远喜欢他。”
那些话像是对她的某中承诺,又像是对顾寄青曾经受过的那些委屈无声地陈述。
他说得很平静,握着顾寄青的手很温暖有力。
顾寄青却垂下了眼睫。
尹兰也偷偷抹了一下眼角的湿润,然后仰头笑着接了说:“嗯,我们只只就是最讨人喜欢的,是我这个妈妈不够好,那以后就多拜托啦,还有既然你们都回来了,明天去看看只只爸爸吧。”
这个爸爸说的自然不是顾之峰。
顾之峰终于忍无可忍,喊道:“尹兰!”
尹兰转过身,喊道:“顾之峰!”
“他不去看他自己的爸爸,难道要等你这个爸爸为了利益卖了他吗?我欠你的我知道,所以我留在顾家给你们顾家当牛做马一辈子,但你能不能放过我儿子!不然我就跟你离婚!”
顾之峰从来没有听过尹兰这么大声的对他说话,更从来没有听过离婚两个字,他一时愣在了原地。
周辞白则慢条斯理补充道:“哦,对了,顾总,我好像忘记告诉你我最喜欢顾寄青什么了,我最喜欢他的就是只要有人对他有一点点好,他就会在心里记得很久,比如今天的事情如果换成是我,那些文件不可能递到你面前。所以如果你今天没有想和李家合作,那或许合作的就是周家了,可是现在您只能祈祷贵公司的确只有文件上的那些问题,不然怕是明年恐怕就过不了一个团圆年了。”
说完,就牵着顾寄青,迈着两双长腿,像两个超a男模一样,走路带风地离开了宴会厅。
剩下宴会厅里重重一声摔杯子的声音,和一众股东对顾之峰或明或暗的吵闹抱怨。
鸡飞狗跳,光是听着就替顾之峰头疼。
顾寄青忍不住轻笑道:“你干嘛气他,明明你们家就不可能和顾家合作。”
周辞白回想起刚才顾之峰气得五官抽搐的表情,心情很好:“也不能完全算骗,他如果对你很好,是个正直善良而且遵纪守法的人,我们家为什么不跟他合作?”
话是这么个理。
可是听在顾之峰心里,肯定会恨死了当初想把顾寄青推给李望赔罪的这个决定。
这中悔恨大概会让利益至上而且极端封建大家长主义的顾总心绞痛好久。
顾寄青突然发现周辞白还是挺坏的。
“所以周辞白,我什么时候帮你做投资了?”顾寄青被周辞白牵着,慢悠悠问了一句,“还有你今天给我妈敬的那个茶算媳妇茶吗?”
十分钟前还在替自己男朋友撑腰的高冷霸道富二代身形一顿,步伐卡壳,然后三秒钟后,就牵着顾寄青往前走得飞快,头也不敢回。
顾寄青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敢叫我妈妈,现在连个媳妇茶都不愿意承认了?”
“谁不愿意承认了。”周辞白红着耳朵,握住顾寄青的腰,把他抱上副驾驶,低头系着安全带,“媳妇茶就媳妇茶,反正意思都差不多,但是你都说了我敬了媳妇茶了,红包也收了,那我们关系就算定了,你不能耍赖,必须对我负责一辈子。”
顾寄青觉得想笑。
哪儿有一米九的大猛男敬了媳妇茶还追着要别人负责的。
他问:“那你为什么突然帮我还钱?”
周辞白安全带系了半天也没系好,小声道:“主要就是觉得早点还清你就可以早点和顾家彻底不往来,免得夜长梦多,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以你的性格你肯定要全部还给我的,那我就把利息提高一点……”
“然后利滚利,利滚利,只只永远还不起?”
顾寄青早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忍着笑,问了一句。
周辞白不好意思又厚脸皮地承认道:“嗯,对,你还不起就只能以身抵债,在我家住一辈子了。”
“那你打算多少年利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