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墙那头只传来轻飘飘一句:“放心,这里是实外的监控盲区,一般人不知道,不会出事的。”
他说的出事是这个出事吗?
他是怕顾寄青那么娇气的人大晚上的碰着摔着了怎么办?
他刚准备跟着翻过去,顾寄青的微信就来了:[说好十分钟,不准耍赖皮,不然我会生气]
“……”
周辞白在那一瞬间才知道了,顾寄青简直就是他小祖宗。
暮色越来越浓重,几丛青竹从围墙那头探了过来,没有人烟的校园里,几处寥落的灯光显得艺体楼砖红的楼顶愈发孤独寂寥。
好不容易等了十分钟后,顾寄青的实时位置才发了过来。
周辞白一心只担心顾寄青,也没来得及多想顾寄青给他发的位置到底是哪儿,到底要做什么,就直接利落翻墙,飞快朝着顾寄青的定位跑了过去。
浓重的夜色里,他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借着手机灯光一路跑进了一栋宽阔的建筑,直接大喊一声:“顾寄青!”
然而没有人应。
他顿时记急得人都快疯了,正准备给顾寄青打一个电话,却突然看见走廊尽头突然亮起了灯光。
那一瞬间,他看着这熟悉的场景,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此刻身处何地。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推开门,看见有人站在灯光下,穿着顾寄青和他第一次遇见时的那件舞衣,背对着他,衣襟微斜,露出瘦削凛然的白皙肩头,然后缓缓侧眸。
白纱若隐若现,勾出纤细伶仃的曲线,眼角轻轻挑起,红痣潋滟,带着天真的媚意和疏离的清绝。
那是一中足以混淆性别的极致的美。
一如五年前一样,他怦然心动,甚至忘记了呼吸。
只是和五年前不一样的是,那时候他尚不知情为何物,不知道自己喜欢上的到底是,也还没有来得及看见那支据说惊艳四座的舞。
但五年后的他,明白了喜欢就是喜欢,是没有缘由的一见倾心,也是几次三番的在劫难逃,他喜欢的是顾寄青,也只有顾寄青。
他也终于看见了属于顾寄青的舞。
他第一次知道一个男人的身体可以那么柔软,而柔软之中又是极致的力量,以至于即使他穿着外行人眼里以为女孩才会穿的白纱的舞衣,跳着最柔软孤独的舞蹈,却也不会让人忽视他的性别。
那是属于顾寄青身上独有的温柔的力量,所以即使是在最简陋的舞台,最简陋配乐,可是那中独属于顾寄青的美,也让他在柔和的灯光下,迷人得让人不得不沉沦。
周辞白没有更多的话可以去表达,他只是想起路平曾经说的,顾寄青在迎新晚会上的舞美得跟个天仙似的。
他当时不以为然。
现在却觉得毫不夸张。
可是仙子为他落了凡尘。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周辞白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更幸运的人,而人类与生俱来的占有的劣根性,让他快要抑制不住体内疯狂想要占有和撕毁的冲动。
于是当音乐结束的那一刻,当顾寄青转身看向他,舞衣凌乱,额角泛着潮湿,面颊晕开桃花色的红意,眸光勾起潋滟的媚意时。
周辞白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只是快步走过去,一把抱起他,放到了压腿的栏杆上,然后就深深吻了下去。
没有等他说出一句话,也不容任何的反抗,吻得强势和汹涌,像是恨不得将顾寄青揉入骨血里。
因为那是他无法用任何言语表达的汹涌的情欲,爱意,和痴迷。
他想这世界上不会再有一个人比顾寄青更好。
而顾寄青则轻轻地搂住他的脖子,温柔地化解了他所有的冲动莽撞。
无人的校园里,一切都在安静地汹涌着。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周辞白才附在他耳边,低声道:“顾只只,我明天赔你一件新舞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