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正是因为身份藩王,不敢和朝廷军将官员牵扯太深。
在明朝作为宗室,虽说生活性命能够保障,但是另外一方面却是极为受限。
仕途与他们无缘,就是想要做一些活计也颇为困难,很多时候只能是守着发放的禄米过活。
但是明朝中后期,随着吏治腐败,财政的困难,发放的禄米也经常时有克扣。
实际上普通的宗室过的日子并没有很多人想象的那么好。
陈望看着犒军的队伍,心中有些感慨,明朝的藩禁制度,确实是有些矫枉过正。
犒军的车队缓缓停下,随着身穿着圆领官袍,头戴着乌纱帽的巡按高名衡从轿上下来,陈望也是驱马上前,而后下马迎了上去。
这样的场面,自然也是被一众正在围观的百姓看得一清二楚。
陈望头戴铁冠,外穿斗牛服,在一众身穿着甲胄的军将中极为瞩目。
一众百姓皆是探这头,向着陈望所在的地方看,毕竟这可是往日里只有评书之中见到的人物。
场中一时间热闹了许多,喧哗了起来。
“那人就是平贼将军,我之前在城头上的时候,有看到过,真威风啊!”
人群之中有处于休息的社兵,看到了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陈望,带着自得的神情说着。
守住了开封,他们也是与有荣焉。
“平贼将军,威武!”
有好事者,在人群之中大呼小叫,学着军中的人喊着威武。
众人先是一起哄笑,随后也不由得跟着一起喊了起来。
“平贼将军,威武!”
高名衡看着周围一众前来看热闹的百姓,面上也不由挂上了笑容,对着陈望说道。
“平贼将军如此年轻,便已是名扬四海,为众人所熟知,此番又立下大功,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陈望眼神微动,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高名衡的神色,迟疑了些许的时间,而后道。
“云护牙签满,星含宝剑横。”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身为武臣,比起拜将封侯,末将其实更希望看到四海能够安靖,天下能够祥平。”
高名衡神色微怔,饶是宦海沉浮多年,久在官场历任,但还是不由得因为陈望的这一席话,而有所动容。
陈望所念的这一首诗,正是曾经戚继光所作的诗句。
其中的含义,高名衡又如何不知。
而且高名衡能够听得出,陈望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确实是真情实意。
“天下军将,如若皆如平贼将军这般,如何会至这般田地……”
面对着高名衡的夸赞,陈望同样没有怠慢,仍旧是谦虚的回应,不过他的心中却是想着其他的事情。
因为这一次的袭击战,加上千里驰援救援开封的事情,如今他在开封城中百姓也算是广有声望。
这一点在社兵里面也得到了证实,也让陈望对于之后掌控开封城社兵这一支部队更加有底。
开封社兵,让他们外出作战如今暂时困难,或许遭遇各种的难题。
但若是用其守卫开封,无疑是一支劲旅,若是运用得到,可以发挥巨大的作用……
陈望心中所想,高名衡自然是并不知道。
双方在军营的前方完成了银钱的交接,陈望送别了高名衡和周围一众看热闹的百姓之后,便带着一众军将返回了军营。
十万两白银,陈望没有私藏分毫,直接让人将其搬运到了校场之上,按照一开始记录的战功多少,当场分配给了所有参战的军卒。
战死负伤的军卒除了抚恤之外,也同样发放赏金,赏金由军法官暂时代领,等到归乡之时,再由军校军法官一起,转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