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安的头低垂着,他的脸上满是悔恨。
“你为什么要害你家公子?”
“是罪民那天在屋中,却突然闯进来一个人,他威胁我,要我给公子下毒,还给了我巨额银票,我本不愿意,可他却说我要是不愿意了就灭了我,我被逼无奈,只得按他说的做。他说我毒死公子后,会来一男一女,到时我就一口咬定是他们害死了公子就行。”
“胡说,你前几天可不是这样说的,如果这是真的,那就说明你前几天是在欺骗本官了。”
“罪民也是逼不得已啊。”
“满嘴谎话藐视公堂,来人,将曾安打三十大板,看他说不说实话。”
“大人,我这次说的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我有那人给我的银票,我掏出来给你看。”
曾安看到衙役要来按住他打他,便赶紧说道。
“拿上来。”
曾安掏出银票,由衙役接过去,递给张大人,张大人看了看,确实是大额银票,而他只是个小随从,不可能有这么多银票。
“大胆,你趁你家公子死后,便偷了他的银票,藐视公堂,欺骗本官,该当何罪,来人,狠狠打。”
赵盈儿一听,这个官可真糊涂啊。
张大人也是收了楚怀远的好处,而且他本就楚怀远有交往,自然会替楚怀远办事。
一方面不能太得罪楚云,一方面又要完成楚怀远交给他做的事情,他也表示很难办,只能拿出来证据,用证据堵住众人口。
当没有证据的时候,那就创造证据,比如夜七的招供,就是他让人将夜七打昏后,拿着他的手画了押。
“这银票不是我偷的,不信你们看,我胸口还有伤,是我不愿意害公子,他便在我胸口上划了一刀,这我总不会说谎吧,我也不会自己划自己一刀吧。”
曾安说着就将衣服扯开,露出了胸膛上的伤口。
伤口随便不太深,可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还没有好,依然可见一道长长的伤疤。
“混账东西,不知道从哪里受的伤,却到公堂上胡说八道,来人,打。”
赵盈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说:“大人,你怎么断定曾安在说假话,你又怎么断定他前几日说的就是真话,他已经拿出了证据,大额银票,胸膛上的伤疤,这些都被你否决,反而是他前几日并没有提供任何证据,只凭一张嘴说的话你就信了。”
“所以说他是刁民,没将本官放在眼里,一直在欺骗本官。”
“大人,我是清白的,我那日和夜七去找曾叶,只是和他说画的事,没想到到了那里后就看到他已经中毒而死了,而且我和他无冤无仇,和他又不熟,我为什么要害他,我害他的动机是什么?”
“楚王妃是想要本官让你心服口服啊,那本官就来说说你的心理,你曾和夜七去向曾叶求画,但被曾叶给无视了,所以你就恨他,求画不成便害死了他。”
“胡扯,曾叶已经给了我,我去就是要答谢他的,我又为什么要害他?”
这下轮到张大人懵了,曾叶给过她画了,这件事为什么没人提起过。
眼见刚才说的原因不成立,他又改口道:“他是给了你画,可你不满他的高傲,便下了毒手,毒死了他。”
赵盈儿听到后笑了起来,这个人说话就是在胡扯。
“大人,你把夜七带上来,我要和他当面对质,他不可能会说是我害死了曾叶。”
“你想见什么人就见什么人吗?你以为你是谁?”
张大人脸红脖子粗的喊了这句话后,就看到外面站着楚云,楚云正死死的盯着他,这让他收起了嚣张的气焰,话语也软了下来。
“去带夜七过来。”
衙役领了命令后便去牢中,将浑身是伤的夜七给拖了过来。
夜七现在除了衣服干净些以外,整个人的状态很差,他的嘴唇很干,嘴角上还带着血迹,他被打的已经没有力气走路了。
他被带上公堂以后,张大人说:“夜七,是不是她在曾叶的茶水中下毒,毒死了曾叶。”
夜七看到赵盈儿,他缓缓的摇了摇头,他从来就没有说过是她下的毒,因为她确实没有做过这件事情,哪怕他被人威胁,如果不这样说,就向皇上告发他爹,说他爹贪污。
虽然他听到这话时,心里有过挣扎,可他又想到赵盈儿没有犯错,为什么要诬陷她,就因为自己的父亲犯了错,就要找她承担他们的错吗?
不,他不能这么做,他要是这样做了,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没有,我没有看到她对曾叶下毒,那天我们去找曾叶,只是想请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