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器回头怒道:“你知道我担心什么。”
三驴子却摇头道:“头,你管不了铁山一辈子。有些事,总要他自己来面对。再说,铁山不一定会输。”
此时,玉青黛也轻声细语道:“小妹知李兄有担当,可修行有高低,不可强出头。”
这时南宫弈已然来到近前,微笑道:“人贵在自知,李兄你不是我对手。”
崔器心中暗道,不是对手就对了。
强出头输这一场,即达到考不进云中学院目的,也防着铁山拿命死磕。两全其美的好事,崔器心里可是欢喜的很。
不过可惜,崔器的如意算盘,并未成真。因为轩辕半夏附耳说了一句话,崔器便不吭声了。
“你想我登高一呼吗。”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别人威胁,崔器会趁夜黑风高来个一了百了。这位,他想,却不敢。因为人家一嗓子惹出来的人,会把他碾得粉碎。
三驴子见头吃瘪,眉头微皱。他了解头,刀架脖子也不会怂的人,怎么就怂了,这很不正常。
铁山倒是心情大好,没有人拦着,他可以放手一战,打死想打死他的人。
南宫弈是谁,铁山心里有数。铁山也知道,在云中地界,南宫弈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谁。
大家现在心里明镜,眼睛装糊涂,否则不方便下死手。
云中学院不是私斗地,有架也得抽签打。可说来也怪,三十人抽签对战,竟然还真把南宫弈和铁山分到了一组。
天意吗,崔器不这么认为。以南宫家在云中的势力,还有那把人压弯腰的金银山,使些小手段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青石划三丈方圆是擂台,只论输赢不分生死。
十五对儿,还没开打便有人举了白旗。
云中剑崔浩只是往那一站,相对那人,便躬身一礼,低头认输。另一边,一丈红还没摸到腰间细柳剑,人家就脚底抹油已在擂台之外。
考生们很想看看铸剑城的剑,却连起手式都没见着。正感大失所望,却见广场一角炸开漫天烟尘……
那是一场,既分胜负也分生死的恶战。
小山般的身子跺下一脚,三丈内青石皆碎,炸起烟尘笼罩擂台。
目不可视,一杆大麻花铁枪,刺破烟尘,往南宫弈胸口扎去。
中平枪,带着螺旋之力的中平枪。透心取命的一枪。
南宫弈晓得铁山这么一个人,当船头第一次见,他很失望,就这么个五大三粗的人,如何能当得未来家主。
一个外姓女人想做主南宫家,替憨货铺路。他南宫弈没见憨货前还好,见了便要一不做二不休,来个连根断。断了那个女人的念想……
南宫弈天枢上境,在他看来,弄死养气境的不要太简单。可那一脚,突兀一枪,却让他先微退,才拔剑而出。
那傻大个,以尘烟迷眼,竟然使出越境一枪。表憨傻,里厚黑,扮猪吃虎。这是南宫弈退半步的想法。
剑出鞘无声,退半进一。且这一步,人如蛇,瞬枪杆旋转之力游走而上,像极了蛇绕梁。
剑刃刺出,直奔铁山眉心,一击而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