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铁山依旧觉得,血肉崩溃前,应该可以活活打死南宫弈……
崔器很了解铁山,那家伙粗中带细,一旦衡量过利弊,定然会冒险一搏。而他担心的就是这个。
他不是人,折腾多了也死不了,可铁山不一样。到时铁山即便不死,若成了废人,却与死人何异。
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只见铁山沉腰扎马,大吼一声。
破烂的衣服,这下子彻底成了碎布条。鼓胀的肌肉青筋暴起,若烧红的烙铁……
一拳轰出,似有雷鸣。
南宫弈见状,脸上的笑好似开心许多。
堂弟的底细,早就被南宫弈查得门清。今日这一战,要的就是他催动秘法。
南宫弈不会亲手杀了铁山,他可不想背负兄弟相残的恶名。更不想成为那个疯女人的敌人。
那么拖垮堂弟,让堂弟成为废人,就是最好的选择。
阴阳归一,不避不让,南宫弈直面堂弟铁拳……
堂兄、堂弟,理当一家亲。可显然,大家族的堂兄、堂弟,一点也不亲。
广场上的炸裂声,一道接着一道,好似闷雷般震撼人心。
刚刚还潇洒的南宫弈,以剑接拳,每接一拳便要口喷鲜血后退数步。且每一次,南宫弈都刚好停在三丈内,只差一步便要出局。
眼前的南宫弈,给铁山造成了错觉。让铁山觉得,再加把劲儿,便能击败对手。
场中,两个人好似发情公牛,暴烈、蛮横的不停对撞。没有技的较量,只有力的碰撞。倒是把一旁的鱼白芷看得目瞪口呆。
“弃长用短,这是要让师伯掀了棺材盖吗。”
崔浩皱眉道:“不可胡言乱语。师伯从未收过弟子,即便剑术外传,也只是兴之所至……”
崔浩如此说,便是告诉世人。弈剑不假,可那又如何,不代表南宫弈和铸剑城有什么关系。
轩辕紫衣看着对拼二人,摇头道:“南宫家还是有真男人的。”
在场考生,学子,甚至监考,不明轩辕紫衣话中之意,崔器却心里门清。南宫弈够狠,他要耗死铁山,哪怕重伤。到时,人非他杀,南宫家即便责罚,他也有话可说……
其一,铁山是南宫炯,他不知。
其二,擂台比斗,只分胜负不分生死。死,只因争强好胜,与他何干。
崔器盯着不停吐血的南宫弈,远山之眉紧紧相连。好表演,好算计,好手段,好狠的心。
跋折罗的外功秘法,崔器很了解,因为他用过的次数,比铁山多很多。
只见崔器扭头道:“三妹,有白色手帕吗。”
三驴子闻言,心里一突,却什么也没说。
他知道头要干嘛,却无法出言阻止。毕竟场上那个是换命的兄弟,他若出言,兄弟便没了,且不止一个。
玉青黛目露柔光,微微一笑,打怀中掏出手帕交到崔器手中。
轩辕紫衣回过头,紫纱下英气眉近了些许。
“这是第四场,若是第五场你不能过考,可就云中一游,一切白忙活了。怎么做,如何做,且要三思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