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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逸寒微微顿了顿神色,方才略显厉色开口道:
“若不是念及夜家这么多年对咱们秦汉算是兢兢业业,儿臣又怎会随意的裁剪了一个户部尚书便草草了事。”
“况且这些天来朝中大臣参夜家的折子接连不断,说什么镇国公跟商贾之家联合一气借助职位之便大量敛收钱财。”
“还说镇国公假公济私,执法不公,又弹劾说镇国公拉帮结派欲图谋不轨等等之类的。”
“儿臣就因为念及他的忠心这才置之不理,母后,所谓树大招风啊,夜家也是该在这个节骨眼上避一避风头了。”
这些弹劾之词或真或假,若是真的细细盘查起来,兄长也难辞其咎。
如今王上都将此话点到这份上了,看来想必这音儿想要晋升为皇贵妃怕是彻底没戏了。
王上见太后沉默了半响后都未曾言语,只是有些无奈的重叹了好几声,这才微微起身,躬身行礼后,便转身离去了。
须臾片刻后,刚才正躲在凤凰屏风后面的女子微微红着眼眶便情绪低落的走了出来,暗哑着嗓子垂目开口道:
“这王上果真是生了想要立她为皇贵妃的心思,若真是这样,她便在整个后宫之中位分是最高的,到时候王上铁定会将执掌凤印之权交给她的。”
太后看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轻叹了一声:
“行呢,现在知道着急上火了,以前哀家就曾经劝过你,让你先下手为强,可你呢,倒好跟人家做起了亲密无间的姐妹来了,好在她如今只是生了一个公主。”
“若是皇子恐怕这辈子你都再无出头之日了,眼下这玉贵人恰好怀孕了,看王上好像也挺重视这一胎的,如今这玉贵人在你的宫殿内养着,你务必仔细照看着,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
翌日一清早,苏清宛盥洗完毕之后,这会,正端坐在桌案上慢悠悠的用着早膳。
这外间候着的丫鬟便进来禀告说,昨儿深更半夜这楚妃便在冷宫内悬梁自尽了。
女子微微顿了顿神色,一旦国破家亡,自然这天下便是再无容身之处的,想当初北凉灭国之时,父王母后俱亡,就连姑母也被当今太后赐死。
若不是她的阿弟被关押在牢房内,她也不会忍辱独活下来,那时候因为北凉的缘故,她的处境也好不到那里去。
在朝中大臣的进言之下,这王上下令将她贬为没有任何品阶的官女子,跟御前的侍女一般在殿前伺候。
想着那段昏暗无望又备受欺辱的日子,她如今的心还跟着微微颤了颤。
旋即,她随意的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割下筷子,让底下的人将早点都给撤了下去。
此刻,她刚喝了半盏茶的功夫。
这刘公公便笑咪咪的领着身后奴才丫鬟们前来给她传旨意了,圣旨上都是通篇的溢美褒奖之词。
刘公公尖细的公鸭嗓振振有词的念了好一会,方才将圣旨恭顺递给了跪在地上的女子,谄媚开口道: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如今已然是皇贵妃了,王上还说了往后由您代为执掌凤印。”
旋即,这刘公公又命人将皇贵妃的宝册和凤印一并递给了她。
苏清宛举案齐眉的恭顺的接了过来,心里却暗自惊叹,本来她以为这隼逸寒对位分向来比较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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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只会给她贵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