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沫这会儿最恨穆桂,便是知道她回来后一定不会消停,但她念及旧情,也从未想过要动她分毫,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人会抢先对她动手。
这会儿她瞪了穆桂一眼,立即爬下床去,跪在皇帝的面前疯狂摇头道:“大家是知道臣妾的,臣妾这么多年来深受您和皇后娘娘隆恩,勤勤恳恳,谨小慎微,未曾与任何一位宫婢红过脸,臣妾何罪之有?臣妾实在不明白,还请大家勿要听信谗言。”
“是啊。”
皇帝负手而立,似乎是终于寒了心。
“漓歌一直都信你,把你当成她最好的姐妹,爱你、护你,可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赵芸沫心里一惊,没想到皇帝竟会提到这件事。
趁着她发愣,徐尚宫立时上前冷笑道:“娘娘该不会觉得,大家会为了臣这一件事,就下定决心来治您的罪吧?”
她说着,轻哼一声道:“没错,当年尚食局的孔嬷嬷之死,臣确实在查明真相,多方考量后掩盖了下来。
可你们却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对臣猜忌腹诽,甚至不惜在臣告病离宫后,派苏大人去刺杀臣。若非穆桂早有先见,派人去安排臣重伤假死,臣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徐尚宫说着,微微向前一步,因着室内烛火昏暗,更显恐怖,吓得赵芸沫直挡着脸不敢看她。
“但是娘娘难道就这么忌惮孔嬷嬷的死因被世人知晓么?”
“你别过来!本宫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娘娘当真不知道么?”
徐尚宫毕竟是从司正司上来的尚宫局长官,掌管后宫审讯之事,击破嫌犯的心理防线,叫她们无力抵抗,是她的看家本事。
只见她微微俯下身子,苍白消瘦的一张脸,好似地府来的白无常,吓得赵芸沫直往后退。
“别过来!你别过来!本宫是皇帝亲封的贵妃,是庶一品,徐梦桥你敢以下犯上?”
可徐尚宫早已看出了赵芸沫的破绽,乘胜追击,继续靠近赵芸沫,紧迫地问道:“娘娘敢说姜宝珠和姜荣喜之死,与你无关么?”
“啊——啊!”
赵芸沫太害怕了。
没错,害怕才是她的人设,面对徐尚宫这么可怕的人,任何一个柔弱的女子都会害怕的。
赵芸沫心里想着,立时哭哭啼啼爬向皇帝,抱着他的大腿哭嚎道:“大家,臣妾不知道,臣妾没有做,还请大家看在臣妾服侍您多年的份上,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给臣妾一个公道吧。若是臣妾如此不明不白的蒙冤,皇后姐姐她也会伤心的。”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好意思提皇后?”
皇帝彻底心寒,冷眼瞧向赵芸沫,一脚将其踢开!
“朕问你,永义皇后的孩儿是怎么胎死腹中,害她郁郁寡欢,含恨而终的?漓歌当年所中之毒又是谁换的?”
皇帝说完大袖一甩,转过身去,再不愿多看赵芸沫一眼。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穆尚服,宣旨吧!”
穆桂于是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圣旨,开始宣读。
“贵妃赵氏,心思歹毒,嫉贤妒能,草菅人命,挑拨是非,毒害皇嗣,谋害皇后,桩桩件件,铁证如山,不可姑息!朕念及皇后与之姐妹情深,不忍其为此累心,故对上述罪行隐而不宣,即日起,着其在惜花宫养病,无诏不得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