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曲集结完毕,孙、宋两家又集合了大量的爪牙。
然后拿着长史给运作而来的文书,出城而去。
宋、孙两个老爷和他们的亲信坐在两辆马车上,混迹在队伍之中。
刚刚抵达城门位置,远远地就听到前方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你们想做什么?莫非是想要造反?”
城门口方向,一个受崔参军管辖的旅帅,正一脸怒气地朝着前方怒吼,“都给我滚!不然别怪老子杀人了。”
旅帅震怒也有他震怒的原因,要知道从拿了军令到出城这段时间,谁见了不是主动退避,结果前方竟然有一群人敢堂而皇之地阻挠。
这让本想着好好表现,期望能够进入崔家视线的旅帅极其的震怒。
而在队伍前方,聂大豹亲自领着队伍,甚至于还推着一尊棺椁,“军爷!非是我们非要挡路,实在是城里有亲人去世,我们赶来送棺椁。”
“生死乃是人间大事,我们也没有办法,若是冲撞了大人,还请恕罪!”
“送棺椁就送,为何要阻挠我们的去路?还带着那么多的武器?”旅帅不断地冷笑。
朝廷对于武器的管理并不算严格,只要你不穿着铠甲上街,平日里出门带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都没有管你。
但是在大军开拔途中,有人竟然穿着统一的制服,摆开阵势,用棺椁堵住城门的同时,还将手按在了腰间的横刀上,一副随时要动手的样子,这就过分了。
“军爷误会,我们也没想到,这里会忽然出现大军!”
“您看您要不往后退一退,让我们先进去!这城门洞狭窄,我们这牛车无法打转。”
聂大豹和身边儿的乡卫,同时尝试着驱赶牛车在城门洞掉头,结果不仅没有掉头成功,反而硬生生的将牛车卡死在路上。
过往的百姓,倒是不急于进城,亦或是出城。
他们看出来,这一伙人,明火执仗地驱赶着牛车挡路,摆明就是想要闹事儿。
本着有热闹不看,全家完蛋的心态,几乎每一个老百姓都距离不远的位置观察,甚至于还指指点点。
“兄弟,那边儿是干嘛呢?”
“看旗帜是司兵参军的队伍,只是没听说咱们定南州有战事啊,怎么忽然纠集了那么多人。”
“对面也挺能耐啊,连参军的队伍都敢挡!”
“嗨,这司兵参军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没少欺负老百姓,今天有人敢站出来收拾他,也是老天爷开眼。”
周围百姓不断的议论,让领头的旅帅勃然大怒。
他可是费了好大劲才从参军手里要来领头的机会,这会儿竟然百姓们这样议论,让参军知道了,自己还能有好下场?
只是这位旅帅还没开口,聂大豹一把按住了对方的肩膀,“军爷,您消消火,您不让路,我们过不去不说,也是耽误大军的时间啊!”
“您寻死!”
这位旅帅没想到,对方竟然敢直接威胁自己。
瞬间想要抽出兵刃,砍死聂大豹。
结果发现,聂大豹的速度更快,另外一只手猛地一探,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一动不能动。
对方大怒,怒吼道,“你们都死了么?有乱兵挡路,还不动手拿人!”
聂大豹低声冷笑道,“诸位,你们看我像是良民,还是乱民?”
这话极其富有杀伤力,因为聂大豹身边儿的青壮,纷纷掏出了手弩对准了对面。
这位乡卫都是在战场上轮换跟山贼交锋许久的猛男,浑身冒着一股子煞气,瞪人一眼就能让人哆嗦,可不是司兵参军手头的窝囊废。
所以随着聂大豹的发言,不仅没有人配合旅帅动手,反而忍不住纷纷后退起来。
“这就对了吗?”
聂大豹对于这群人的表现相当满意,示意身边人一眼,在对方队伍不断退后的同时,派人火速检查对方的情况。
崔参军打死也没有想到,他的人明明选择息事宁人后退了,对方不仅不趁机赶紧进城,让开道路,反而蹬鼻子上脸,从人群中闯出来几个年轻男子,手脚飞快,见箱子就打开,见车帘就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