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正面回答,“想听我为你讲个故事吗?”
“苏维里安?”
他还是没有表示。奥菲利亚打晕了那位魔术师,从他身上搜到了卢米内斯特的设备,因此能够轻而易举的改头换面,在剧院表演魔术也得心应手。在莫亚蒂斯人眼里,甚是令人惊奇的魔术,都是卢米内斯特的一些科学技术作弊罢了。
他从奥菲利亚手上脱下手表,奥菲利亚没有拒绝。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奥菲利亚脸上,受过一次偷袭仍然毫无戒备心的、宠溺的看着她。
奥菲利亚后知后觉。在明濂即将死去的关头,这个人漫不经心的进行施救。他到底是什么目的?能不能信任?但她别无选择。
蓝色的磷光从明濂周身的血管中映出来,像血液一样流动,将身体中的毒素从身体的毛孔中蒸发出来。明濂中毒之后,意识尚未涣散,此时已经死里逃生,明白自己被面前这个有着和魔术师一模一样的脸的人救活了。
“你为什么要死?”第二个魔术师像一只快乐单纯的大狗狗,凑近明濂问。
“你是谁?”明濂往另一边歪了歪,坐起身来,擦掉嘴边的鲜血。他已经先被这个人的起死回生之术震惊到忘记了自己刚才的决定。
这颗毒药,自诞生之日起,如今已经有百年历史,一碰即死,仍然没有解救的方法。就算是换血,也得借用高端仪器,这个人竟然只用一只手表便把他从死亡线拉了回来。
维尔修斯博士的人,或者是卢米内斯特人。这两者,明濂都嗤之以鼻,被他们所救,这条命也脏了。
“你叫我乔狒狒好了,流浪魔术师,怎么样?要不要交个朋友?”
明濂脸上是一种平淡的冷漠,“莫亚蒂斯还是卢米内斯特人?”
“这个重要吗?”
趁着两人你来我往打口舌战的功夫,奥菲利亚悄悄的爬行后退三步,正准备起身逃跑,被乔狒狒识破,一把抓住胳膊,另一边还在继续和明濂说话。
“你是来抓我的?”奥菲利亚不再打算继续寄生者的生活,但她也不愿意落入任何人手中。
乔狒狒回头看了一眼天空,一边说着“我是来救你的”,一边扑向奥菲利亚,带着她沿着斜坡滚到水中。河岸两边陡然冒出两队穿着夜行衣的星轮逐日队精干队员来,他们向水中两人潜入的地方周围射出了位置捕捉信号,水面底部腾升出朵朵红莲。
除此之外,天上有什么?明濂记得乔狒狒那一眼,就在刚刚也感觉到,那边有着什么东西忽然亮起来了,某种微小的东西从他耳边以极高的速度划过。他默默的伸手在附近的草地上轻轻一扒,那里被撞开了一个小小的坑,但是没有发现其他物质的痕迹。
接着,盛开红莲的水面上有什么东西轻轻滑入,水面上漾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这条河只是深不过两米的护城河,底部和两侧是坚固的岩石,根本无处可逃。
水下乔狒狒带着奥菲利亚往前游了一段,突然眼前的水面上出现了一只充气船形状的花灯,一点一段组成了圆形船的形状,那些灯便构成了许多个点,在黑夜里闪烁着。奥菲利亚感觉到身后有看不见的东西紧紧跟随,心中逐渐焦灼,但见前面领路的乔狒狒优哉游哉。
“我们上去吧。”他用眼神示意奥菲利亚准备爬上眼前这灯船。
“你疯了吗?”奥菲利亚感到不可思议,眼见乔狒狒无奈着,哀叹着先行爬上了那船,再伸手邀请奥菲利亚跟着他上去。
船并非奥菲利亚看到的那样是只花灯,也不是用纸糊的。
乔狒狒躺下来,“别担心,谁都找不到我们。不管是在他们的眼睛里,耳朵里,还是他们那引以为傲的追踪器中,我们都不存在。”
“你到莫亚蒂斯来帮我,不担心苏维里安吗?”奥菲利亚也躺下来,看着天上寥寥无几的星星。不管跟着这个人是否危险,此时此刻她不愿意去思考。
两人躺在船上,随着水流往前飘着。人生中这样的时刻总是因为稀少而显得珍贵。
“你认出我是谁了?”
“不是乔狒狒吗?”奥菲利亚放松下来,“卢米内斯特人应该不会想到先假装和我套近乎,再把我抓回去问罪。况且,他们不会轻易和莫亚蒂斯掌权者交恶,我说的对不对?”
“有进步。”乔狒狒打了个响指,“我花了这么多功夫把你从监狱救出来,你竟然从背后偷袭把我打晕,这是对待恩人正确的做法吗?”
“你费尽心思?难道不是雅诺救了我吗?”奥菲利亚故意不领情。
“幸好你还没见识到雅诺的真面目。”乔狒狒叹了一声,抬起手,在空中放出烟花,“算了,让你知道对你来说是一次教训。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雅诺他本就不是个好人,在卢米内斯特因为处处受到限制,身体的一切掌握在苏维里安手中,所以安分得多。他回到莫亚蒂斯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他年轻时的仇家报仇。他杀了带自己回家的莫亚蒂斯使者,回到莫亚蒂斯第一件事就是一一找上仇家的门,之后收服了大批边缘人,成立了臭名昭著的恶霸组织。现在的他应该已经被卢米内斯特A级捕猎者回收了身体,也就是追捕你的那六个捕猎者,不知道你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