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骄问铜板:“净缘现住何处?”
“净缘禅师说黄昏结界破了,宫中无能人,他要亲自守护参阳仙君,代替结界之缺。所以他搬到了附近的衡川居。”
“离无心苑多远?”
“走一百步可到。”
云骄放下手里的信纸:“那他为什么写信?”
“他说不想再看到宫主您。”
铜板低了头,又小声道:“他还说,您过目完那两箱公文和账目,才肯见您。”
“那便不见罢。你回他,时晏聪颖灵慧,心性纯良,我很喜欢。”
出门后,铜板没去回话,先跑到东厢的书堆里通知祝时晏。
“宫主方才跟我说,他很喜欢你。”
这话猝不及防,祝时晏小脸通红:“好好的怎么提这个?”
“时晏师弟,好好表现!”
铜板说完就转身出门,去向净缘回话。只留祝时晏在原地尴尬。
原来是那个喜欢,他还以为是那个喜欢。
转念一想,当然是那个喜欢。云骄怎会是朝三暮四之人?
至夜,西厢门响,祝时晏开门一看,竟是云骄亲自过来。
清冷夜色在他背后铺展开,明月当空,照得庭如积水。
“师尊?这么晚了。”
这么晚不是应该抱着祝时晏那不省人事任人摆布的金身入寝了吗?
“白日里不是说,让你将那两箱公文与账目念与我听?你没来,我便找过来了。打扰你休息了吗?”
祝时晏想起来了,开门让云骄进来,又打算去院子里翻那自打送过来就无人问津的两只箱子。
云骄抬起手制止了他:“不必。你先将那本书念与我听。”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哪本?”
“只有书名四个字你不认得的那本。”
可笑他还大言不惭地说要送给褚明旭,谁承想人家压根儿就没打算给他。
主动把珍珠还回去的是他,现下还回去后不高兴的也是他,祝时宴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在无理取闹。
他用被子蒙住脸,翻了个身背对云骄,像是在赌气。
第二日醒来,他的身上没有缠着鱼尾,旁边也没有云骄的身影。
祝时宴坐起身,第一反应是他的眼睛好了很多,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清明。
第二反应是他的脖子上好像挂着什么东西。
他低头看了眼,是一条制作精致的项链——昨晚上刚还回去的那两颗珍珠好好地挂在他的脖子上。
第126章第11章
云骄端着两碗粥进来,祝时宴摸了摸项链,一脸茫然地问:“这是?”
“鲛人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云骄放下碗筷,打开衣柜,头也不回的说:“你既嫌拿在手上麻烦,那我便做了项链给你。”
祝时宴抿了下唇:“我不是嫌麻烦,是这两颗珍珠太贵重,我不能——”
“不能什么?不能收?”
云骄拿着他的衣服在床边坐下,“伸手。”
祝时宴听话地抬起手。
云骄一边帮他穿衣服一边道:“你带我买那一柜子衣服的时候可曾嫌过贵?”
对于祝刻霜来说,云骄像一堵始终无法逾越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