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野的目光,不会为这种东西停留。
他的脑子里只反反复复地徘徊着一句话,
凭什么陈明湛这种人也能有视他为珍宝的父亲?凭什么?
他的父亲呢,他的父亲也会把他视为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吗?哪怕他贪婪、狠毒、无情,也会觉得全都是别人的错吗?
没关系,他根本不需要这种东西。
而且……他活成这样子,本来就是别人的错呀。
他才不会有错。
都说了,爱在他这里,价贱如泥。
*
“我还以为,你会在休息室里待得久一点。”
司哲雅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对楚星野说话。
楚星野看看,看了看时间,中午一点半。
很好,他迟到了一个半小时。
但只要一想到迟到的对象是司哲雅,就觉得还是可以上上强度的。
楚星野现在正处在司哲雅的办公室中,是的,虽然司哲雅并没有接触到太多白家的产业,但他仍然在总部享有一间宽敞奢华的办公室,这里一应俱全,比起贵宾休息室有过之而无不及,靠在手工缝线的真皮沙发上,简直会生出在度假的错觉。
“我刚刚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呢?”
司哲雅很配合地问。
“其实,你是故意让手下人嘱咐我去休息室,然后撞见陈家父子的,对吧?”
楚星野虽然疑问句,但语气却十分肯定。
司哲雅不置可否。
楚星野知道,这就是默认了,
“你还挺无聊的。”
“星星,”司哲雅的声音很柔,但多了几分无奈,“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有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在意。”
楚星野哼笑一声:
“所以呢?那我该在意谁?”
“你?白和礼?还是别的什么人。”
却不想,司哲雅的表情暗了下来,撑着笑道:
“别提那个贱人……”
呃,你们白家不是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吗?这会是不装了吗?
楚星野微微扯动嘴角:
“你不会指的是白和礼吧。”
“明明说好了的……我们平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怎么可以独占,还对外说在恋爱……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司哲雅垂在两侧的手攥紧了衣角,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咬着下唇,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的偏执,仿佛只有紧紧地把楚星野箍在怀里,肌肤与肌肤相贴,甚至是用嘴咽下楚星野的血肉,彻彻底底地融合,才能缓解片刻。
楚星野有点心疼沙发。
“所以,你今天把我叫过来是为了什么?”
楚星野不耐烦了。
“星星,”听见楚星野的声音,司哲雅的症状缓解了点,只要楚星野愿意施舍给他眼色,不论好的还是坏的,他都会囫囵咽下,“你想去白家的金库吗?”
“是字面意思的金库,很大很大,有……半个足球场大,在宛平南路414号,只用来存放黄金和钞票,堆满了整个仓库……非常非常美丽。”
司哲雅眨巴眨巴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