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楚星野投去愧疚的眼神,随后没有一点犹豫,迅速离开,为两人留下二人空间。
石自珍的动作是那样快,以至于楚星野根本来不及挽留她。
他看着石自珍离去的背影,变成一只流泪猫猫头。
谁要和死同性恋待在一起啊!
闻暨白无声地向楚星野靠近,医院内开了暖气,他上半身只穿了一件简单的衬衣,松垮的版型勾勒出紧实的肌肉线条,像一头蛰伏的雄狮。衬衣的扣子松了三颗,依稀可见明晰的肌肉线条和绷带交错。再往下,他两条腿交叉站着,手揣在口袋里,手腕上一只镶嵌了绿松石的机械表闪烁光芒。
楚星野看着他的表,咽了咽口水。
为什么人只能把自己的东西拿去挂二手呢?
闻暨白在楚星野面前坐下,两条长腿微张,手肘支在扶手上,深邃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楚星野,没有说话,又好像说了很多。
楚星野用手撑着自己一边的脸颊,懒懒地看着闻暨白。
奇怪,闻暨白怎么喷了香水。
他之前……有这么骚包吗?
闻暨白不说话,楚星野也不说。
他一以贯之地不主动、不负责、不拒绝,是个很有原则的孩子。
如果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那还用想,肯定是别人的错。
在沉默的拉锯中,闻暨白割断了绳子。
他看着楚星野,声音没有什么起伏:
“……你觉得我很拿不出手?”
楚星野感到奇怪:
“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觉得你拿得出手?”
闻暨白哼笑了一声,反问道:
“那你和陈明湛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金库那天他也在?”
“他这种人,竟然任你派遣。不合常理。”
楚星野感到有些无聊,用手指卷着发丝,打了个哈欠:
“说到底,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他终于抬头,赏了闻暨白一个眼色。
闻暨白的呼吸微妙地急促了点,几乎无法用肉眼看出来,只有他自己意识得到,此刻他有多异常。
他上半身向前倾,一只手甚至抓在洁白的床单上,眼神冷,语气更冷:
“如果你要利用我,至少说点好听话。”
闻暨白靠得太近了,热气扑在楚星野脸上,少年手一抖,指尖的发丝散开,两排小巧的牙齿摩擦,整个下颚处于紧绷的状态:
“是你自己凑上来叫我利用的,现在摆脸色给谁看?”
闻暨白身子向后一倒,与楚星野拉开了距离,给人留下了喘息的空间,双腿交叉翘二郎腿,面上冷笑:
“好,是我主动送上来被你利用,现在用完了就要把我当抹布扔掉对不对?”
“不仅要扔掉,还要悄悄地扔,不能叫其他可利用的人看见是把。”
“人后对我呼来唤去,人前又和我保持距离,你背地里还有几块像我一样好用的抹布?”
楚星野觉得,闻暨白完全是误会了。
他并没有把对方当成抹布。
抹布难道不是用钱买的吗?他才不会用完就丢。
楚星野低头,战略性舔舔嘴唇,转移话题:
“我发现你现在特别闲,莫名其妙就开始纠结一些很无聊的问题。”
闻暨白视线停留在楚星野湿濡的嘴唇上,眉毛下压,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