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封讨贼檄文,李景隆只觉得头昏目眩,险些昏死过去。
“匹夫朱棣!”
“安敢如此欺我?”
李景隆愤怒不已地将檄文砸在案桌上面。
南军诸将见此情形,神情很是古怪精彩。
没办法,那位燕王殿下说得也太对了啊!
这李景隆不就是正如他所说,是个色厉内荏、志大无谋的草包废物吗?
特么率五十万大军打个北平城,硬生生地打了近两个月,竟然还都没有打下来!
人家瞿能将军明明都已经攻占了彰义门,这个时候只要调集主力大军驰援,就可以顺势杀入北平城,将北平攻克!
结果咱们这位大帅干了什么?
非但不予支援,反而鸣金收兵!
白白错失了破城良机不说,还坑得瞿家父子险些丧命!
前车之鉴就摆在眼前,一众南军将领很难不寒心啊!
现如今燕王朱棣率三十万大军回援,直接将他们堵在了这郑村坝。
虽然说己军眼下占据兵力优势,可也仅仅只有这么个兵力优势罢了。
除此之外,南军还有什么优势可言?
论主帅,燕军主帅乃是燕王朱棣,徐达大将军的衣钵传人,当世第一名将;而己军主帅却是李景隆这个天杀的草包废物,而且还是个听不懂人话的那种!
论军心,燕军上下万众一心众志成城,都鼓着一股劲儿奉天靖难以安社稷;而己军内部却是山头林立派系众多,加之李景隆的离谱表现,使得将士与其离心离德,毫无士气可言。
论战力,燕军三十万大军都是北疆的悍勇之士,常年戍边征战,战力冠绝大明战兵;而己军名义上都是从各地抽调而来的精锐,可是这精锐之间仍然有着不小的差距。
如瞿能父子的川蜀战兵,不过是在地方上与山贼蛮寇厮杀,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练兵休整,哪里能跟边军锐士相提并论啊!
不得不承认,朱棣此计很是毒辣,直接明牌跟你们打,点明了双方的优劣。
一众南军将领此刻只能悲哀地发现,人家说的好像还真是对的,这仗完全没法打啊!
尤其是主帅这个层面,正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有李景隆这么个草包主帅,谁心里面不发慌啊!
要是等到大战骤起,李景隆瞎几把乱指挥,就算有再多的兵力,也挡不住他李景隆发威啊!
一想到这儿,南军诸将都是心有戚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李景隆注意到了他们的脸色,以及那略显躲闪的眼神,一颗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朱棣啊朱棣,你这个天杀的贼子,真是好本事!
一封讨贼檄文就瓦解了己军士气,动摇了己军军心,真是岂有此理!
“诸位将军,这是逆贼朱棣的奸诈诡计,万不可信!”
“来人,将这檄文全部收缴焚毁,任何人不得私藏,更不得议论,否则军法从事!”
听见这话,一众将领更是对李景隆大失所望。
收缴焚毁,不得议论,这有什么用?
将士们可都看到了啊,也很难不私下议论啊!
你这位三军主帅,现在思考的应该是如何稳定军心安抚将士,而不是如何维护你这位三军主帅的声誉啊喂!
真特么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废物!
李景隆浑然没有注意到,一众将领看向他的眼神里面,多出了几分鄙夷与不屑!
一场潜在的信任危机,就此悄然绵延开来。
或许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真当大战骤起两军鏖战的时候,这信任危机足以改变整个战局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