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门口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三个人回头看,正是悦姐,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看到房间离一片狼藉,再看到两个人身上红红紫紫的,都是血印。
悦姐吓得大惊失色,三两步走到闻总前面,小声问:“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动手了?”
闻一凡摇摇头,咬牙说:“没事。”
“哪里能没事啊?走走,我们去医院,门外围了好多人,都没敢进来,但是不用怕,这里的人口风算严的。”
许落嘉也说:“先去医院处理伤口吧。”
闻一凡点点头,躬身想要捡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落嘉在一旁帮他收拾手机车钥匙之类的,收好之后,扶着闻一凡走出房间了。
至始至终,落嘉再也没回头看傅司年一眼,把他当空气一样。
傅司年低着脑袋,咬牙切齿地,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落嘉的背影,目光仿佛化作了一股粘稠滚烫的岩浆,要把人灼伤,刮下一片生肉。
许落嘉,我也受伤了啊,你看不到吗?我就在这里,就在你后面,只要你一回头就能看到我的。
可是为什么……你从来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就这么拉着别的男人走了。
傅司年的手紧紧地纂起来,指甲肉刺进皮肤里面,那种痛让他既清醒又痛苦,也令他克制着自己,不要伸手。
绝对不要试图伸手。
他已经可以想象,一旦伸手拉住许落嘉,许落嘉会回头,然后给他一个冷漠或者愤恨的眼神,然后会说一些令他很难受的话。
也有可能是一句话也不说,毫不留情地甩开他的手。毕竟他那么讨厌自己,沉默是最高程度的蔑视。
他就只能这样,看着许落嘉扶着别的人,头也不回地,从他面前慢慢地走远。
房间里彻底地寂静了,入目的只有歪斜的沙发,以及从中间撕成两半的杂志,以及满地的玻璃渣。
傅司年双手捂住脸,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也在这个空间里被扭曲,被撕破,被打碎了。
“哥!怎么回事啊!”他发小的咋咋呼呼地闯进来。
傅司年垂下双手,深呼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气不过,抬脚踹了一下发小:“你耳聋就去治病!”
发小挠挠脑袋:“啊……我误会了吗?”
“废话。”
“那许落嘉呢……”
“走了,跟别人。”
“啊?”发小打量了一下傅司年的脸,不可置信道,“走了?你伤成这样,走了?”
傅司年疲惫地揉揉额角,认输一般说:“就算我死了,他都不会看一眼的。”
发小有点稀奇,凑近傅司年,小声说:“哥,真伤心了啊?看你半死不活的。”
“对。”傅司年抬起眼,冷淡道,“现在要找个人撒气。”
发小捂着脑袋,说:“不关我事!谁都会误会的!哥,你现在追出去不迟啊!没走多久吧。”
发小总算做了一件人事,傅司年又恢复了理智的脑袋,当机立断拿起车钥匙就追出去,在酒店拐角的那个红绿灯看到了闻一凡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