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凡轻柔地揽住落嘉的肩膀,说:“新年快乐。来年也要顺顺利利的。”
“嗯!”落嘉眼睛笑得弯弯地,显得温和纯粹:“闻总也是!新年快乐!”
傅司年在许落嘉的门口安安静静地呆了六个小时。
发了信息,依旧像往常一样,石沉大海。
生煎包好像也累了,无聊地趴在地板上,尾巴一动不动地。
傅司年低头看看生煎包,叹了一口气,转身面对门上的密码。
密码是什么,其实很好猜。
傅司年低头,稍微思考了一下,输入一五九七。
大门咔哒一声,就开了。
傅司年浅淡地笑了一下,躬身拎起蛋糕,牵着生煎包,走进公寓里。
公寓并不大,只有九十平左右。
傅司年把蛋糕放到餐厅桌子上,打开盒子,低声说:“这是我亲手做的,肯定比上次做饭做得好。你吃吃看。”
他起身去小厨房里拿了三个高脚杯,倒了一点红酒,一个杯子放在自己面前,一个放在对面,另一个摘了一些玫瑰花的花瓣,塞进杯子里。
“没有百利甜。”傅司年有点懊恼地说,“对不起。”
他起身,拖过蛋糕,用银刀切开,盛了一块,放到他的对面。
“对不起。等太久了,蛋糕已经化掉了。”
动物奶油本来就不容易定形,就算是冬天,原本精致的巧克力水果枫糖蛋糕也变得很丑很丑,奶油软塌塌地垂下来,糊成一团,看起来像是刚刚从垃圾桶翻出来的。
可是,它原来明明是很好看的。
“不吃吗。”傅司年喃喃道,“没有毒的。我不会害你,不相信我吗。”
“好吧。”傅司年拖过一整个蛋糕,直接用叉子戳蛋糕,一边吃一边说:“你看,我吃哪一块都没有毒,你吃吃看。”
傅司年从小到大都受良好的教育,他从来没有吃东西吃得这么狼狈过。
可是他还是在一直吃,一直吃,恳切又可怜地看着对面的空气,说不出话了。
吃着吃着,他哭了。泪水浸着原本甜甜的蛋糕,吃下去,整个蛋糕都变得苦涩。
傅司年怔愣片刻,放下了手中的叉子,伸手擦擦嘴边的糖蜜,喃喃道:“对哦。你不在这里。”
“你的身边,也不是我。”
电视刚好在直播跨年盛状,傅司年扫到了许落嘉的脸,身边是闻一凡和他原来的经纪人。即使是一扫而过的镜头,他依旧看到落嘉脸上的笑意。
那是他许久都没有见过的笑。
傅司年停住了去江边的步伐。
于是,在12月31号这天。
有人在人潮汹涌里温柔拥抱,同歌来年,万事顺遂。
有人独影当空,高脚杯,独角戏,吃着旧蛋糕,心好像死在了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