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衣却取出一柄蕴含佛剑道的小剑,朝他手腕上划拉出一道血痕:“你昨晚被撕心所伤,他的天赋是撕心裂肺,会放大你的痛苦,你才会生出这样的心思,忍一忍。”
“不是。”漆拼命摇头,“珍珠……”
昙姜的声音传来:“漆,你就不要为难阿拂了,她办不到。”
等昙姜现身,姜拂衣疾步过去:“娘。”
她认真观察母亲,剑气充盈,气色果真变得更好。
“伯母……”漆愣了下,忙解释,“我并不是故意偷听您说话,师父没来得及……”
“阿拂办不到。”昙姜并不介意,没等他说完,“她连回收心剑都办不到,这些,唯有我可以。”
漆沉默不语,不知道是真是假。
姜拂衣疑惑:“我办不到?您不是说我的天赋还可以?”
昙姜拉起她的手:“和天赋无关,你也无法从自己的血脉中,感知到‘锁’,对不对?”
姜拂衣恍然:“‘锁’没记载进血脉里,所以您才问我是不是想学?同样的,收回心剑和吸取剑傀的法诀,都没有记载进去?”
昙姜回:“记载过,被清洗了。”
姜拂衣听她讲述才知道,原来外公还创过很多颇为古怪、邪性的剑意。
结合在记忆碎片里看到的,外公在撕心出现以前,曾对自身存在产生了怀疑。
他对自己的人类身份,没有认同感。
认为石心人早已成怪物。
直到后来捡回小黛,捡回一众幸免于难的疯子人类,悉心治好他们,并带领他们在雪原建立家园,繁衍出村落,成为“村长”。
才逐渐找回了他对人族的认同感。
留在海底的这两万多年,外公闲来无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剑意,以及一些他认为不合适的功法,全都从血脉中清洗了出去。
难怪姜拂衣在血脉中,感知到的,全是偏向于正义的剑道。
也是因此,姜拂衣从前误以为自己是大荒怪物时,始终坚信石心人无害,并且下意识遵循着祖训。
昙姜摩挲着女儿的手背:“清洗之前,我早已学会。你若实在想学,我可以传授给你。但要记住,不能留存在血脉之中。”
姜拂衣摇头:“我不想学,血脉里先祖世代留下的传承,足够我摸索了。那些外公想要断掉的东西,如果还在血脉之外口口相传,岂不是掩耳盗铃么?”
昙姜美眸微怔,似乎没想到她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重逢以来,昙姜终于清醒的意识到,从前那个需要躲在她羽翼下的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阿拂说的对。”昙姜又揉了揉她的发顶,“那我回去融合剑心了。”
“好。”姜拂衣想提醒母亲,撕心破印还要半个月,慢慢融合,太急迫容易损伤根基。
却见昙姜在收手时,眉心紧蹙,捂住自己的心口。
姜拂衣紧张的扶住她:“娘?”
不等询问,姜拂衣的心脏也像被一股强悍的力量紧紧攥住。
噗通。
噗通。
噗通。
剑心在那只无形的手心中,奋力挣扎,越跳越剧烈。
母女二人几乎是同时,朝蚌宫的方向望过去。
漆见姜拂衣面露痛苦,心提到了嗓子眼:“珍珠,你怎么了?”
姜拂衣咬牙问他:“你没感觉?”
漆略微茫然,反应过来,按住自己的心口:“你是说撕心的力量?我没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