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嘴唇翕动半响,见姜拂衣也在盯着她,他一咬牙:“我来关。”
况雪沉的声音。
——“燕澜,你怕是不知道,除了沈云竹之外,棺木隐那几个怪物如今也在万象巫,他们不会给漆时间关门。”
燕澜道:“他们全都交给我。”
姜拂衣转眸,凝视他披发下的缕缕白丝,心中不由担忧。
昙姜倏然开口:“燕澜,眼下最难办的,其实是逆徊生。撕心再强,他还在笼中,尚不曾出笼。”
手中有《归墟志》,燕澜最清楚,第一册的怪物里,目前只有逆徊生一个在外。
他控制了小酒,还不惧怜情的天赋。
去救怜情,谁也挡不住。
一众眼睛凝视在燕澜身上,想听他的解决之策。
他却不语,两片薄唇抿的发白。
“怎么到我身上,你不敢说了?”姜拂衣叹口气,替燕澜解围,“娘,撕心只能您来对付了,我要去救小酒,对付逆徊生。”
燕澜看向姜拂衣,他的心头和眼底,一起涌上酸涩:“我知道你从温柔乡来极北之海的路上,就想到了办法。也知道,那是下下策。”
姜拂衣摇头:“不算下下策,是我原先根本没有把握。”
燕澜低声询问:“现在呢?”
“只能拼一把。”姜拂衣望一眼李南音手里的传音符,“况前辈,我不会浪费您此番启阵的付出,我会救回小酒,替您守住温柔乡的封印。”
“不可以!”昙姜慌忙拉住她,连连摇头,声音哽咽,“阿拂,你这还不如和我一起镇海,怜情加上逆徊生,你是去送死。”
姜拂衣叹气:“可是不解决他们,我们镇海能镇住撕心多久?”
石心人天克撕心,母亲回收了两柄心剑,以及不少法力,对付撕心,是有生机的。
北海之外若是生灵涂炭,撕心吸食痛苦,迅速膨胀,母亲便只能拿命来填。
昙姜焦急道:“阿拂,我们换一换,你留下对付撕心,我去对付逆徊生和怜情。”
姜拂衣说道:“娘,真言尺窥见我对战撕心是必死之局啊,您忘了吗?我离开北海,或许是破局,是我的生机。”
昙姜怔住,嘴唇微微颤。
姜拂衣摩梭她的手背,安抚着她,说道:“而且唯有我才能唤醒小酒,才能少个敌人,多个妖王做帮手。让我去吧,相信我一次。我一定留着条命,和您再相见。”
昙姜最终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
姜拂衣忙去为她拭泪,却被她一抱住。
“阿拂,你为什么会是我的女儿。”昙姜不记得自己何时孕育的她,现在只后悔为何孕育她。
要她自出生起便吃尽苦头,还要承担这样的宿命。
姜拂衣也抱紧昙姜,脸埋在她肩头,眼泪无声流出来,打湿昙姜的衣裳。
相聚不过一晚,便又要分别。
这一别,不知是多久。
伤感之中。
——“燕澜,拿出天灯,飞到你能飞的最高处,我开始启阵。”
天灯原本就在手中拿着,燕澜却收了回去:“如今人间已成棋盘,我们尽皆入局做棋子,只要一子错,将满盘皆输……”
他朝闻人不弃几人拱手,躬身,“尤其是诸位前辈,能否斩断连环,是一切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