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你平素本就忙,何必来来回回折腾。我不心疼,易霖改心疼了。”
戚初歆温声道:“如今我掌家,婆母有意抬举我,阖府上下,也没刁奴,日子过得也算轻快。不过逢年过节,的确是忙。易家生意往来的除却皇家,官员,还有贾商,登门拜访的也实在是多。偏又不好推辞。”
听她说起这话,阮蓁稍稍察觉不对:“可是发生了何事?”
戚初歆眉宇间总算有了些许愁意。
“姐姐可曾听说过雍州桑家?”
阮蓁自然听说过。
若说易家是第一富商,那桑家便位居其二。
不过,除却这些,桑家祖上曾出过数位扶持帝王的大官。
后,周懿称帝,桑家先祖辞官,阖家迁去雍州。
子孙虽未继承其衣钵,但桑家却有太祖皇赐下的一道皇令。
桑家可像皇家许诺一事。必允之。
她细细的凝睇着戚初歆,随即道:“我听闻桑家有一女,十四那年便一舞倾天下。桑家视若珍宝。如今算来,年有十八,好似还不曾嫁娶。”
阮蓁话音刚落,就听一旁伺候的葛妈妈道:“世子妃许是不知,这桑姑娘先前许过人家,不过曾得梵山寺方丈指点,说桑姑娘命途坎坷,若要转危为安,这十八岁之前不该有红尘情思。那门婚事也便不了了之了。”
也正因如此,桑知锦被耽搁至今。
这一拖再拖,也便成了老姑娘。
戚初歆吐出一口浊气:“她如今暂住易府。”
阮蓁眯了眯眼。却很快想到了关键之处,桑家同易家自有生意往来,可这不足以让桑知锦入住易家。
难不成,桑家有意撮合她和易霖?
不!也不可能,桑家之女绝不愿做平妻,而桑家也不敢对上国公府。
但,只是仅仅暂住那般简单?
阮蓁正想着,就听戚初歆有些艰难道:“那桑姑娘十句话里有三句提到皇上。”
阮蓁的身子,倏然坐直。
戚初歆之意,她焉能不知?
不过,很快,她又放松下来:“天子才德兼备,谦谦公子,惹姑娘家追思再正常不过,无须挂忧。”
“可这些日子,朝中求皇上择秀女的官员不降反增。桑知锦来临安,也无非是等着皇上点头。她便有了入皇宫的机会。而自这风声起,皇上却避之不提。”
相对于戚初歆的忧心忡忡,阮蓁却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她伸手将一缕秀发别到耳后。
“不会。”
能让顾淮之称其兄长的,即便温和,也绝对是头狼,怎会被人随意摆布?
蛰伏多年,区区几日于周旭而言,实在不值一提。
阮蓁语气笃定:“想来是憋大招呢。”
她的话,戚初歆一向是信的,闻言也松了口气。
戚初歆又谈起一事,眼底不由染上笑意。
“姐姐可能不信。”
她手捏小匙:“昨儿芙蓉林一事,我没忍住夸了世子爷几句,易霖转身就去了趟皇宫。说要效仿。”
阮蓁惊愕,显然是感兴致,抬头看她:“然后呢?”
“娘娘把他赶出来了。”,!
那般忌讳。
“我常来陪陪姐姐,这日子也没那么难捱了。”
她如今是易家宗妇,易母早将中馈托付。
“可别,你平素本就忙,何必来来回回折腾。我不心疼,易霖改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