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事在身的沈蓁蓁在朝云院一连等了三日,依旧没等到萧衍回来,就连安国公萧则也不见踪迹,只得了宫中来人传话说父子二人暂且不回府,沈蓁蓁难免心急如焚。
想着叔父沈时秋是鸿胪寺郎中,且先前萧衍就曾与他面谈过,沈蓁蓁回了一趟沈府。
沈蓁蓁开门见山问沈时秋:“叔父,圣上的生辰宴上发生了何事?萧青辰同安国公至今未归家。”
沈时秋那日是见过萧衍那骇人的穿胸一箭的,至今记得太医院的人将人带走时,他那一套锦衣全被血浸染透的模样。
当真可以用得上惨烈来形容。
此刻面对新嫁侄女的询问,沈时秋躲躲闪闪道:“无事啊,还能发生什么事儿?不过圣上这几日身体不好,他二人该是在宫中伺疾忙着。”
沈时秋性子直接外向,并不擅长说谎。
在他说话时,敏感的沈蓁蓁从他不断眨眼的动作上看出他在心虚,但一听后半句那事关圣上的身子安康的话,沈蓁蓁不免又信了几分,毕竟,无人敢扯这样的大谎。
在沈时秋处没得到什么确切答案,沈蓁蓁回了她的静月轩,同母亲周氏说了孕事。
听到沈蓁蓁怀了身孕,周氏笑盈盈道:“好,好,好!那待贤婿休沐日时,你便同他去清光寺一趟,问华偌大师替你朝菩萨求个子孙符,阿娘在生你约弟之前便在华偌大师处求了一个,心诚则灵,这事儿不能由人代劳。”
周氏没明说,但沈蓁蓁听出了是希望她生个儿子的意思。
周氏这一辈子在生儿子这件事上在亡夫沈时华处吃了不少苦,沈蓁蓁理解她阿娘的好心,到底没有拒绝,更没说萧衍近日没踪迹的话,回道:“我明白了,待我胎相稳定后便去。”
说罢,周氏又从柜子里找出一个木匣子递给沈蓁蓁,郑重其事道:“里头的几个小人挂在床头。”
沈蓁蓁接过,笑道:“这也是跟生孩子有关的?”
周氏道:“这是保平安的,你记得挂。”
沈蓁蓁打开匣子,见到里面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布人,想了下这些小人被挂在床上后,预想到萧衍定会露出一副嫌弃样,道:“好罢。”
就在这时,沈婳同沈约下学归了家,听闻沈蓁蓁回来后,姐弟二人放下课本,就朝静月轩跑来。
沈婳进门后,扯着沈蓁蓁的手问道:“姐夫身子好了吗?他可太勇猛了!”
话音甫落,沈蓁蓁脊背发凉,脸色骤变,问沈婳:“你听谁说了关于你姐夫的事?什么事?”
周氏察觉到长女的脸色骤变,直觉有事发生,不由跟着紧张地看着沈婳。
长姐严厉的眼神盯视下,沈婳实话道:“郑小七郎说,圣上生辰时遇了刺,是姐夫和恒王殿下他们拼死救了的,这事城里可都传开了啊。”
沈蓁蓁呼吸一紧,彻底僵住了身子。
她低声反问:“拼死相救?”
沈婳点头,“姐,姐夫醒了吗?心口的伤口没事了罢?不过你都回家了,他该是醒来了,今日听了小七郎的这话,可急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