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程旸有一张很会哄人的嘴,或者说,不是因为她有多会说话,二十九因为她是程旸,所以白昼总是会对她格外宽容。
但这回白昼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他轻轻推开了靠过来的程旸,然后冷着一张脸,说:“你身上有股难闻的味道。”
“难闻的味道?”程旸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的身上,好像……并没有白昼说的什么难闻的味道?
男人心,海底针。程旸在心里无奈地吐槽着,然后,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了起来,自己撸完猫之后,由于着急忙慌地要出来哄白昼,她并没有来得及洗澡……难不成,白昼说的是她身上其它小猫的味道?
这可真的是……大意了。
程旸直接是悔不当初地坐在原处,饶是她脑子再好,这场面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她正手足无措之际,白昼忽然起身,大发慈悲地对她说道:“饿了就先吃饭吧,不然一会面该凉了。”
说完,白昼就起身走向了书房,只留程旸一个人在客厅里捧着一碗面一口一口地吃着。
白昼的手艺确实很棒,以至于尽管是处于极度尴尬之下的程旸也是含泪吃了一大碗。
吃完了面条,程旸乖巧地刷干净了碗,然后又“哒哒哒”地跑去了白昼的书房,一脸无辜地站在白昼的书房门口,眨巴着眼睛看着白昼。
白昼被她这一副乖巧认怂的样子磨得没脾气,叹了一口气,站起了身来,走向一间客房的卧室,从整洁的衣柜里拿出了一身女式衣物,扔给了程旸,还故意板着一张脸,对她说:“去洗澡,洗三遍,洗完了再和我说话!”
程旸看着手中的衣服,一时间有点懵,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白昼家里会准备女式衣物啊!而且这颜色和样式还都是她喜欢的!
程旸抿了抿唇,然后点了点头:“哦,知道了。”
白昼的家里,书房和浴室的间隔比较远,程旸也不知道白昼究竟能不能听到浴室里面哗啦哗啦的水流声,程旸发现,不仅白昼准备了衣物,就连洗浴用品和浴巾毛巾拖鞋,也是专门准备了女款。这……看来这心思并不简单啊!
程旸一边洗着澡,一边忍不住轻笑出声。
程旸乖乖地按照白昼所说的那样,洗了三遍澡,这才从浴室里走了出去,然后她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向白昼的书房,站在门口,对里面的人说道:“那个……我借用一下吹风机……”
白昼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目光接触到程旸的那一刹那,他的呼吸微微一滞。
面前的女孩周身还带着刚从浴室走出后氤氲的雾气,由于刚洗过澡,整个人像是从内到外都散发着香气,裸露出来的皮肤粉粉嫩嫩的,再配合上她绝美的容颜,看上去叫人不由得心跳加快。
“你在这里坐一下。”白昼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抬步走向卧室,然后拿了一个吹风机出来,插上电源,亲自为程旸吹起头发来。
有人免费为自己吹头发,而这个人又是自己男朋友的前提下,程旸当然不会拒绝,于是她很享受地坐在那里,任由着白昼随意摆弄。
“我现在身上是不是没有其它小猫的味道了。”程旸一抬头,就看见白昼泛红的耳根,于是,程旸当即就忘记了刚才的尴尬,秉承着“皮一下很开心”的心态,程旸带着些坏心思地对白昼说。
白昼的手顿了一下,程旸分明感受到白昼的手下微微重了一瞬间,尽管这并不会让她感觉到不舒服,可她还是敏锐地感受到了这一变化。
“你还在生气吗?”程旸放轻了声音,问道。
白昼手下动作着,却是一言不发。
“小白,我现在很生气。”程旸见白昼不说话,眼睛一转,对白昼说道。
白昼:“???”就离谱。
“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程旸故作严肃,“你的家里为什么会有女性的衣服,还有毛巾、浴巾、拖鞋,都是从哪来的?”
白昼:“……”他怎么觉得自己被程旸带跑了呢?
“你今天要是不解释清楚,我就不理你了。”程旸戏瘾一上来演得越发真实起来,两只手一揣,那股子劲就上来了,“说吧,你是不是给其他女生准备的?”
“……不是给别人准备的……”白昼无奈地开口说道,“一直都是给你一个人准备的。”
他总是考虑着什么时候程旸能成为这个家里女主人,因此,他就提前准备一些程旸喜欢的颜色和样式的衣服。
“哦?给我准备的?”程旸得到了自己的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她还是微微眯起了双眼,表面上露出了做出了一副怀疑的样子,“为什么要给我准备这些东西?”
白昼:“……”
白昼的脸上一下子泛起了薄薄的红晕。程旸的头发被吹至了半干的状态,白昼将吹风机收了起来,然后看了一眼程旸,眼睛里带着几分“我这么做你还不清楚”的意味。
“那……”程旸轻笑一声,故意拉长了尾音,“你要不要承认一下,你对我早就意有所图了呢?”
程旸说这话说得毫不避讳,白昼不自觉地将右手轻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
“是不是自己在家的时候也会时常想着我啊?”程旸微微勾起唇角,站起身来,凑近白昼,“是不是早就想让我成为你家的女主人了?”
炽热的呼吸打在白昼的面颊上,让他的大脑一时间昏昏沉沉的,程旸还在继续循循善诱般地说道:“是不是很想亲吻我啊?”
此时,程旸委实有几分霸道女总裁的强势,而白昼,也着实地向一个害羞的小媳妇那样……或许这话不应该这么说,只不过在现如今的程旸的面前,白昼的气势属实是弱了好几分。
“那你还跟我冷战……”程旸快速地亲吻了一下白昼的唇角,说道,“是不是非要我这样,你才肯理我啊?”
言之于此,程旸的吻又蜻蜓点水一般地落在了白昼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