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邵阳城,道台大人看着果真空空如也的库房,心中连连冷笑。
命案处理不当一劫算他躲了过去,古县灾民一事也算他侥幸过关,可这赋税若是交不上去,不用他上书告他,皇上就会亲自问责于他,看他还如何逃的过去。
道台大人伙同同知大人和通判大人幸灾乐祸,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这赋税之事非同小可,怎么这严锦之一点儿都不慌,反而跟苏家走的如此近?
嗅出来猫腻的道台大人赶紧让这两人去打探打探,结果打听到的消息是,那苏家最近不忙着做织锦生意了,反而暗地里雇了大把的人手在酿酒。
这苏家本就是织造商,忽然转行本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这会儿又与严锦之走的如此之近,他们顿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严锦之在自己的管辖地内经商,与民争利!
这可是为官之忌啊!这事要是捅到皇上面前,他这官还能干的下去?
收到消息的几人迅速找到严锦之,将他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严锦之受他们的气已经受的够多的了,这会儿他竟气笑了,反问他们,“几位大人可查到本官名下有任何私产?”
几位大人一噎,不甘心地指着苏家道,“你借苏家之名滥用职权为自己谋利,也算为官大忌!”
“难道几位大人就没有借用别人之名滥用职权为自己谋过利?这邵阳城的商户个个不识抬举,在本官上任之期懈怠萎靡,本官抬举一个商户怎么了?几位大人眼红了?”
“严锦之!你滥用职权竟还如此口出狂言,本官定要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道台大人气急。
严锦之扯唇冷笑,“道台大人随便!”
见严锦之丝毫不在意,几个人急了,细细一想,这苏家与他非亲非故的,他名下确实又没有任何产业,告上去恐怕没有证据皇上是不会信他的。
道台大人狠了狠心,招来同知大人和通判大人道,“你们最近给我盯着点他,最好抓到他与苏家分红的证据,还有,他不是在酿酒吗?你们给他使点绊子,只要这次的赋税交不上去,我便可以跟上面的官员联手将他从知府之位上拉下来!”
两位大人一听,连连点头,绝对不能让严锦之的知府当的太过安逸了,他若但凡有点起色,他们两个给他使绊子的人就危险了。
他最近不是酿酒么,酿酒用的不是粮食么,他们就断了他酿酒的粮食,看他拿什么酿酒!
说干就干,他们命人暗地通知百姓不许卖粮,否则赋税上涨一成,不仅如此,他们还拉来苏家的死对头齐家一起针对苏家,阻止他们把酒卖出去。
百姓不卖粮这事很快就让苏家的人察觉到了,并告知给了严锦之,岳意浓听闻严锦之说起此事,立马就偷偷出去了一趟,趁着人不注意将空间里的粮食放进了苏家的粮仓。
那边原本以为苏家的粮食不够,酿不出酒,邵阳城的人也被他们暗自警告不许买苏家的酒,这酒业定会垮下去,可没想到,后面的事万万是他们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到的。
这日,严锦之在府衙办公,听闻苏家汇报齐家联合当地商户打压他们的酒业,气的拳头紧握,骨节发白。
同知大人和通判大人在旁瞧着,幸灾乐祸道,“知府大人还是认命吧,这知府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的起的!”
严锦之看了他们一眼,冷笑一声,当场就跟苏家说,把这酒销往外地去。
两位大人不以为意,上头都是他们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只要他们说上一句话,哪个地方的商户敢买苏家的酒?
可不料就在这时,一位身穿金甲的护卫快马加鞭地赶到府衙,向严锦之抱拳道,
“严大人,准驸马派我等前来取酒,此为我家将军的亲笔信书,还请大人过目!”
严锦之狐疑地接过信书打开看了一眼,登时眼眸睁大。
这驸马欲向他这边购酒,还越多越好?
他自问与当今驸马并无任何交情,他怎么独独给自己写信,而且信里头还夹杂着一张商行银票,额度大到他都有些怀疑人生。